往常,她休息时,君执天就会离开,现在他却没什么要走的意思。
对此,应怜也没什么意见,权当他是一只大型抱枕。她把头在他的胸口蹭了蹭,闭上眼睛。
逛了一天街,又和他神交,着实有点累了。
然而,半梦半醒间,她很快就发现,君执天根本不是一只合格的抱枕。
别的不说,那只正在抚摸她头发的手是怎么回事?
从头发到肩背,像在摸一只猫一般。
她闭着眼,推君执天一下,那只手听话地停下了。
但没过一会儿,头顶又传来轻柔而温热的触感。
君执天下颌抵住她的发顶,不安分地蹭了蹭。
得了戒指后,他似乎格外想和她亲近温存,好像一个孩童得到了心爱的玩具,舍不得撒手的样子。
应怜起先还能闭着眼,当做不知道。但对方的动作虽然不越界,也在她身上激起一阵阵微妙的酥/痒感,实在很打扰睡眠。
她忍无可忍,在君执天再一次抚摸她头发时,一把推开他的手,“我要休息,你出去!”
“这里也是我的寝殿。”君执天见她睁开眼睛,便凑了过来,亲了亲她的头发,“我有权留在这里。”
应怜:“那你也睡觉。不准再对我做小动作!”
“我不需要。”
行,很好。应怜一下子坐起身来,决心和他互相伤害,“不想睡觉是不是?那我们去议事殿。”
君执天一怔:“……这个时候?”
“你是魔君欸。”应怜瞧他一眼,唇角翘起,“总得干点魔君该做的事吧?”
押着君执天批改公文,还可以作为对他打扰自己睡觉的小小报复。何乐而不为?
在应怜的坚持下,君执天只得不情愿地和她一起去了议事殿。
已经入夜,议事殿里还留着几个魔族,在文山案海里忙活。
见到君执天和应怜,他们吃了一惊,连忙行礼。
应怜示意他们退下,目光在书案上顿了顿。
那里放着一沓厚厚的公文。
她微妙地看了君执天一眼,“这些天,你是不是都没进过这里?”
君执天咳了一声,“举办婚礼后,再批改这些公文也一样。”
过去他还能象征性地看看公文,随着婚礼的临近,他的心思越发不在上面,只想陪着应怜,干脆把绝大多数政事都丢给了下属们。
应怜哼了一声,“你确定那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去管这些?作为你的王后,我有必要监督你。”
说着,她把君执天按到书案前的椅子上,随手抽出一张公文,“从这个开始吧。”
君执天从善如流。
他粗粗扫了一眼内容,提起笔,写了几个字后,又停了下来。
目光微微一侧,就落在应怜的面容上。
她身着一袭简单的长裙,此刻单手支着脸,漆黑的长发松松散落下来。见他停笔,那双漂亮的眸子就看了过来,“怎么停下了?”
君执天道:“好冷。”
“冷?”
应怜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这种鬼话谁会信。以君执天的修为,把他丢雪山去,他都不会觉得冷。
她去摸君执天的手,想拆穿他的谎言,谁知道一触之下,真的是冰冰凉凉的触感。
应怜迷茫地望了眼窗外。
临渊城似乎又开始下雪了。琉璃窗外,漆黑的夜里,雪花打着旋飘落。
但即便如此,君执天的体温也不该这么低啊。
她怀疑地一扬眉,觉得他一定是用了什么术法,于是顺着他的话说,“怎么会这么凉?”
说着,她去摩挲他的手背,却被君执天一扯,跌坐到他的腿上,“你——!”
“你坐在我怀里,我就不冷了。”目的达成,君执天撤了术法,环住应怜纤细的腰身,轻声细语,“有没有感觉自己也暖和起来了?”
应怜:“……”
原来他打得是这种主意!
她想站起身,却被君执天牢牢按住。
“不是要监督我么?”他侧过脸,含住应怜的耳垂,轻轻咬了咬,“这个角度更方便监督。”
耳垂传来濡湿的触感,应怜吸了口气,竭力维持着面部表情,“这可是你说的。真的要我监督你?”
君执天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是。”
他凑过去又想亲她,却被应怜抬手挡住。
那个吻落在她的手背上,像一片轻柔的羽毛。
“不准看我。看公文。”她命令道。
君执天:“……”
怎么应怜还真的开始监督起他来了。在她的催促下,他不情愿地重新拿过笔。
笔尖落下,刚写了一行,应怜突然在他的腿上动了动,换了个姿/势。
君执天的笔一滞,目光投了过来,“你……”
他刚看过来,应怜就义正词严道:“不许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