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道:“极天城里,神子不是剑术和术法兼修的吗?您可以请他教您。”
……
单看内容,这提议是个好提议,但提议的时机不太对。
果然,君执天的脸色明显地沉了下去。他突然道:“实际上,我也会用剑。”
应怜疑惑地看他,“……可你刚刚还说自己不会。”
“骗你的。”君执天道。
“……”
不至于吧?这种小事还要骗她?
难道是觉得师岸擅长剑法,不想输给他?还是觉得她会找师岸教她剑法,所以吃醋?
应怜悄悄地拉了拉君执天的袖子。
她一拉君执天的袖子,就感觉他的手探了过来,一把握住她的手,攥着不放。
应怜环顾四周,还好,没人看到。
她道:“师岸外出云游了,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极天城。还是等回去后,找个剑修教我吧。”
“什么样的剑修?”君执天凝声成线。
“……女修。”
到时候找个修剑的女修,君执天总不会吃醋了吧?
君执天轻哼一声,手上突然用力,把应怜一拉。
应怜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拽到他怀里。她下意识地想惊呼,想到剑幽宫的宫主还在前面,又及时闭上了嘴。
还好,君执天只是抱了她一下,就把她放开了,没有得寸进尺,在外人面前亲她。
然而应怜还是气不过。
想了一想,她借着袖子的遮掩,狠狠拧了他一下。
她是个纯术修,身体又不好,这点力道对于君执天来说,像一片羽毛拂过一样,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然而他还是配合地抽了口气,低声道:“好痛。”
“……”
能有多痛?应怜怀疑他是装的,又没有证据。
“你活该。”她压低声音,“你突然发什么疯?说好的,不许在修士面前,对我做出亲密举动。”
在演武场上,虽然他过来想帮她压制原初之火,让她很是感动。
但是到最后,君执天突然凑过来亲她,就让她吓了一跳。
幸好有火焰挡着。
不然被剑幽宫的修士看到,事情就不好收场了。总不能一个个消除他们的记忆吧?
听到这话,君执天稍微抿起唇来。
他抬头,望了望遥远的天际。
云朵和朝霞之中,光丽的天城若隐若现,看着遥不可及。
他的黑眸中赤色弥漫,随即收回目光,弯了弯唇角,凝声成线。
“我当然记得。不过,现在又没人看着,也不行吗?”
应怜指了指前方的剑幽宫宫主,同样凝声成线,“谁说没人看着?万一他一回头——”
“那就把他杀了灭口。”
“不能杀!不然我从极天城下来有什么意义?”
应怜又去拧他,却被君执天反手抓住。
他捏着她柔软的手指,突然叹了口气。
“应怜。”他缓缓道,“让我当你的偷/情对象,你还是第一个。”
“……”
他的话太过直白,应怜感觉脸上烧了起来。
她悄悄看了一眼前方的宫主,还好,君执天是凝声成线说的,他没有听到。
“怎么能说是偷情……”
“那就是地下情。反正都一样,都是偷偷摸摸,见不得光。”君执天垂下眸子,突然又道,“你说过,时机成熟时,会和我成婚。”
“那么——这个‘时机’要等到什么时候?”
应怜:“……”
当时情况紧急,那只是为了让君执天冷静下来,给他画的饼。
然而他却好像当真了。
而且还很执着,非要她回答个具体期限,“应怜?回答我的问题。”
实际上,应怜觉得现在就很好。如果君执天能听话一点,就更好了。
但她决计不会说出心里话,于是哄道:“总是要等待机会的么。现在这种情况,天道也不会同意呀。”
“是么。”君执天唇角弯起,似笑非笑,“我明白了。”
此时,他们已经到了练剑台。
熹微的晨光下,练剑台上,剑幽宫的弟子们整齐划一,身着白色弟子服,在此练剑。
应怜示意宫主不必惊动他们。
这些弟子刚从地牢被放出来,怀着一股知耻而后勇的决心,练剑练得十分努力。
应怜看了一会,感叹道:“不愧是修真界第一剑修门派。”
剑修和术修不同,格外重视基本功,修起来也格外艰苦和枯燥。然而这些弟子,却朝气蓬勃,丝毫不见懈怠。
见应怜看得目不转睛,君执天道:“你想学剑,我也可以教你。”
应怜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过来,她睁大眼睛看他。
刚刚君执天说他会剑,她只当他是为了压师岸一头,硬说自己也会。现在看来,他是真的会用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