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这样一出大戏,陈行元这个寿星气得饭也吃不下,可陆深倒是好,非但吃着他的肉,喝着他的酒,利用这他的背景,结交着这些世家子弟,如今还要抢他的外孙女。
若非陈老爷子见惯了大风大浪,只怕当天就交代在了寿宴上。
宴会结束后,陈行元不是没想过直接了结了陆深,实在太也可恨,然则一来陆深带来的暗卫也不是吃素的,且他今日当着众人的面认下了他这个外孙女婿,背地里若是又派人去杀他,若是传出去,他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沈书晴今日虽在女宾席,可也在当日便得知了陆深闹出来的事情,登时就气得双眼通红、声音发颤:“他怎地能这般无耻?”
“他怎地就不肯放过我啊?”
沈母则是以泪洗面,“现下好了,所有人皆知晓你陈五娘是贤王妃了,你同照玉的婚事怕是不成了。”
沈书晴难得生出抗争之心,她攥紧了帕子对她娘说,“娘,我不能受他摆布一辈子。”
沈母的眼皮无力地耷拉着,只心不在焉道:“那你想如何?你又能如何?”
沈书晴眼中闪过一抹暗色,既然躲不掉,那便去正面面对,她和他之间,总是需要一个了断。
陆深今日在陈家虽然达到了目的,打了陈行元一个措手不及,从头到尾表现的从容不迫,然只有他清楚,他的身子早已不堪重负,脚踝处的伤又岂是一两日可以好的,不过是在五石散的作用下,才可以勉力支撑罢了。
等一回到住处,他便扯下了外袍,如今正衣襟半敞地盘腿坐在临窗的蒲垫上,他的面前摆着一盘黑黑白分明的棋子,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捏着其中一颗黑子,思索要如何落子。
正这时,沈书晴在林墨的引导下,来到了房间门口。“王爷,王妃娘娘来了。”
陆深闻若未闻,只眼中不着痕迹地闪过一抹异色,却始终将注意力放在矮几上的棋盘里。心中冷笑,现在倒是想起他来了。
分明甚是想念,人来了却如此淡漠,林墨摇了摇头,也是闹不懂自家王爷,于是对沈书晴道:“那娘娘你自己进去?”
沈书晴带着目的而来,自然不会不进去,当即掀开珠帘进了屋子,在离陆深有一定距离的同一张蒲垫上盘腿坐下。
只她一坐下,就落下两行热泪,却也并不作声,只这般一直哭泣,她本就爱哭,这般又受了如此委屈,眼泪那是止也止不住。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她都明明白白不愿意跟他好了,他还非要将她的身份公之于众,在她身上烙下他的印记。
陆深最是厌恶她哭,当即眉头一拧,撂下他手中的黑子至棋盘之上,打乱了排好的兵布好的阵,冷冷斜了她一眼,明知故问:“你来做甚么?”
沈书晴挪动身子到他跟前,难得主动地捏上他的手,声泪俱下,“陆深,你放过我吧!”
“我们之间缘分已尽,你实在没有必要强行将我留在身边。”
因她心里藏着事,并未发现他手上薄有汗珠,整个大掌发热发烫,五石散的效用还未散去。
在五石散的效用下,陆深本就更为易怒,又听她一开口就说要离开他,这让他想起了她与李照玉的事来,当即将凌厉面庞凑近到她眼前,“放过你?然后呢?”
“成全你和李照玉?”
“做梦!”
他看她的眼神太过阴冷,这让沈书晴感到害怕,上身往后一仰,是个极戒备的姿势,“你怎么知道的?你跟踪我?”
沈书晴往后仰的幅度有些大,在衣裳的拉扯下,领口雪白的肌肤露了出来。
五石散效用未曾散去,陆深体内体内本就燥热,面前横陈的又是朝思暮念的女子,哪里还能把持得住。
他当即欺下身,将女子钳制在怀,目光涣散地吻向那露出的一截玉白肌肤。
这阵仗整的沈书晴有些懵,她不过是说他两句,怎地就被扑倒了,她已然下定决心与他分开,又怎会与他再有这般牵扯,当即大力去推他。
沈书晴扭动着身躯,拳打脚踢与他对抗,甚至还咬了他肩膀一口,“陆深,你个混蛋,你知道你在做甚么吗?”
陆深这才睁开弥漫水色的眸,待看清怀中女子的怒容后,忽而勾唇一笑,“你从前不是极喜欢与本王欢好?”
“怎地有了别的男人,便对本王的身子不感兴趣了?”
沈书晴这回也学乖了,知晓他介意李照玉,是以故意刺他,“我和你早已没有任何关系,我和别的男人如何,你管得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