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端起来那碗满是白色驱虫和发臭的腐肉。一勺一勺往那个晕死过去的男子嘴里送,肉不断从他的喉咙溢出,男人已经开始翻起来了白眼,咽喉发出咯咯痛苦的声音。
陈默看到女子悄悄地往肥胖的女人那边挪,她朝着陈默眨眼示意,然后猛然朝着女人一头撞了过去,女人被撞翻了过去,安妮压在女人身上,朝着她大喊:“快去拿瓶子!”
肥胖的女人被压得哀嚎,暴怒的吼声响彻整个房间,但让安妮讶异的是,她死死压着身下的狂暴的女人,眼前的陈默并没有起身,而是坐在原处,神情自若地盯着她。
安妮瞪大了眼睛:“你在做什么啊!快,快去拿那个瓶子!!我摁不住了!!快啊!”
肥胖的女人怒吼一声,将安妮翻身压下,一双手死死掐住了安妮的脖颈,安妮青筋暴起,拼命挣扎:“救,救我!!”
陈默冷眼旁观着,空气中只有那暴怒的女人喘着粗气的声音和骨头咯吱咯吱的挤压声,弹幕却炸开了锅。
【弹幕】
主持人在干什么啊!怎么不上去帮忙啊!
难道是被吓傻了吗?不会是吓得尿裤子了吧!
陈默无视了所以从自己眼前飞速而过的嘲弄讥讽,像是欣赏着眼前的屠杀,点了一下桌上的腐肉,放在舌尖上。
弹幕迟疑了一下:
难不成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吗?
还是说这个主持人其实是个变态?
窗户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一个男人粗狂的喊声,打断了即将掐死安妮的胖女人。
“芭芭拉,你怎么还没过去,圣主大人待会要生气了。”
胖女人一下子从安妮的身上惊起来,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钟表:“怎么已经八点了,啊杰克,你等一下!我,我还没有照顾完孩子啊!啊!这该怎么办?孩子们,快穿上衣服,我们要去见圣主了。”
差点被掐死的安妮从地上爬起来,她不可置信地瞪着陈默,但又忌于胖女人的暴力,低声勉强挤出声音:“是的,妈妈。”
胖女人拿着椅子垫脚,从柜台上摸索着,取下来一只蓝色的罐子,十分珍惜地摩挲着,塞进衣服里。
安妮紧紧盯着那个罐子,又转头怒瞪着陈默。
陈默站起来,皮特还瘫软在椅子上,安妮要上去扶皮特,陈默抢先在她的面前抓起来了皮特,安妮的嘴唇抿了抿,戒备地走开了。
胖女人从仓库里找到了一个轮椅,将皮特安置好了,又给他们三个人裹上了厚厚的围巾,而安妮似乎对围巾十分抵触,她偷偷将围巾摘了下来。风雪极大,夜色降临,胖女人顶着风雪拽着他们三人,一步步往远处一座高大的建筑走去。
在风雪之中,她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嘶吼的声音,透过风雪而来,显得可怖又凄凉。
那高大的建筑物宛若屹立在山巅上蛰伏的野兽,风暴的嘶吼像是野兽的怒号,但靠近了特罗斯大教堂时,却猛然与外界被割裂开一样,陷入令人震耳欲聋的沉静。
众人都愣怔着,片刻冻麻了的四肢才恢复了知觉,陈默听到了一阵空灵的小提琴声,像是一阵细雨一样绵密地落在大地上。面前的大门缓缓打开,里面一片光华璀璨,灯火通明。
“已经开始了!我们来晚了!圣主,圣主请不要责怪!”胖女人脸上露出恐惧的神情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一边磕头一边朝里面爬去,里面已经站满了人。
人群黑压压的,全都拥挤在一起,他们前呼后拥地朝着那白袍子拥去,纷纷跪倒在它的脚下,姿势虔诚又崇敬。
然后,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
在小提琴的声音停下的瞬间,那些跪拜的人纷纷站起来,他们手中都拿着刀叉等尖锐物,朝着他们方才还跪拜的神祗身上扎去,血从白色长袍蔓了出来,而那些人在屠杀的过程中,夹杂着呵斥怒骂,拳打脚踢,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阴翳,宣泄着自己的愤怒。
安妮拼命地朝前挤去,试图想要拽下白袍子,但都被拥挤的人群给挤了出来。安妮愤怒地踢了一脚旁边的椅子,看着陈默讥讽道:“你怎么像是一个死人一样不动?还是说你就是个死人?”
陈默岿然不动:“你最好现在离远一点,你不觉得你的情绪不对劲吗?”
安妮看着陈默漆黑的眼,猛地像是被一盆兜头的冷水泼了下来。
她素来都知道如何掩盖自己的情绪,怎么方才就一股按捺不住的无名怒火涌了上来呢?
安妮猛然反应过来:“这里有问题!”
空气中弥漫起来了血的味道,安妮转过身去,看到方才愤怒的人群正全都俯身撕扯着什么,安妮定睛一看,他们手中捧着的,竟然是血淋淋的脏器,早已被血污的白袍下面是一具已经被开肠破肚的女孩躯体,他们贪婪地拿着刀叉往嘴里吞食着,享用着“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