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雇工在旁边咳嗽了一声,那年轻雇工这才发现得意忘了形,尴尬地忙拍胸脯保证道:“大姐和这位小哥儿放心,就冲你们这天天好饭好菜地供着,我们肯定给你们好好干!”
下午,清言跟着在地里学着干了会儿活,等该回去烧晚饭了,才和秋娘一起往回走。
一路上他都在龇牙咧嘴捶后腰,还不停念叨着“粒粒皆辛苦啊”,给秋娘看得直乐,说:“你这细皮嫩肉的,以后还是就送送饭得了,等天热了,再把你给晒化了!”
到了家,时间已经不早了,来不及炖菜,炒菜一个还不够吃,清言决定做打卤面。他动作利索地把面和好,放锅台上醒着。
又把泡发的木耳切成丝,青椒和猪肉也切丝。
等面醒好了,就擀成薄片,用刀细细切成条,面条就准备好了。
卤子炒好了,邱鹤年到家了,清言才把面条下了锅,等煮得了,两人就在外屋坐下吃饭。
吃饭时,谁都没吭声,只埋头吃。
明明没说话,也没怎么看向对方,可清言的脸还是渐渐地变红,红到藏都藏不住,控制也控制不了。
吃完饭,邱鹤年帮他一起收拾、刷锅刷碗,两人手指尖不小心碰到,清言都觉得跟通电了似的,酥一下,脸上的温度更是一直没下去过。
全都收拾好了,邱鹤年把那把快散架的椅子拿到了外屋,拿出工具修补起来。
清言别别扭扭地坐在旁边看,脸又红了。
邱鹤年抬眸看了他一眼,目光回到手里的活时,嘴角突然弯起来,笑了一下。
清言见了,就捂着脸,趴在膝盖上,好半天都不肯起来。
外面有人敲门,邱鹤年去开门,不大会,刘发和他一起进来了。
今天豆腐坊点豆腐脑了,刘发媳妇让他给这边送一钵过来。
刘发把小钵放在锅台,清言搬来凳子给他,他就坐下一边看邱鹤年干活,一边唠嗑打趣道:“好家伙,这椅子是使多大劲坐的,能坐成这样!”
邱鹤年手一顿,没吱声。
清言脸红得快滴血,忙扭过头去,假装倒水进了里屋。
快散架的不只是那把椅子。
昨晚,清言嗓子里的叫声像珠串断了线,脚趾全都蜷缩起来,浑身绷紧,被颠的骨头都快散了花。
第39章 齐英兰
晚上洗漱时,清言才发现邱鹤年的手腕上是两道麻绳磨出来的血痕,脚踝上也是,看着吓人的很。
他心疼得快要掉眼泪,手足无措地站在男人面前,红着眼眶说不出话来。
邱鹤年坐在床沿,朝他伸手,清言只看着他,不肯过去。
邱鹤年轻轻叹了口气,无奈笑道:“没事的,我都上过药了,过两天就能长好。”
清言还是不说话。
邱鹤年语气温和柔软,“过来,我想抱抱你。”
清言这才往前几步,又乖又软地侧坐到他大腿上,头埋在他颈窝里。
邱鹤年感受着他的夫郎温热的呼吸,和脸颊柔嫩的触感,环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
清言嗓子里呜呜咽咽地,说:“是我太贪心了,害你伤成这样。”
邱鹤年低头亲吻他的发,“是我们一起做的事,怎么能怪你,何况,昨晚我很快乐。”
清言闷闷地说,“以后再也不要了,我不想看见你受伤。”
邱鹤年沉默了一阵,没说话。
清言抬头去看他,就见对方正看着自己,目光幽深,喉结滑动了一下,道:“清言,你在为难我,我做不到的。”
……
那天晚上开始,邱鹤年睡前都要去隔壁的屋子去干会儿活,清言去看过几眼,没看出做的是什么,问过得到的答案是等做好就知道了。
天气越来越暖了,清言把床上的厚棉被换成了薄的,枕头也换成了竹子编的凉枕,换下来的被单枕头之类的,都趁大太阳天洗了,准备在院子里晾上。
他正忙活,院门外有人喊道:“清言在家吗?”
清言忙答应了一声,出去开门。
来的是刘发媳妇和前些日子才嫁进刘家的夫郎齐英兰。
见他正干活呢,刘发媳妇道:“哎,你这晾被单呢,我家也是昨天才洗的,来,我帮你一起弄。”
齐英兰从她身后走过来,说:“大嫂,这两天你干了不少活了,还是我帮清言哥晾吧。”
这小哥儿说话声音柔柔的,看着挺会说话办事儿的,清言笑道:“那大嫂你坐,就麻烦英兰了!”
刘发媳妇就笑呵呵坐到小凳上,看他们干活。
齐英兰长相不算出众,身材纤细,手脚挺利索的,看着在家也是常干活的,清言自己晾床单是稍微费了点劲,和他两人一人扯一边抖一抖,褶子就都抖开了,再晾就好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