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酌抱着他坐回餐桌边,顾明月伸手碰碰他的小脸蛋,他就露出牙床笑起来。
“齐齐两个多月了。”彭姨看着也高兴,起身又烧了锅热水,“你们回头逗逗他,看他现在会不会抬头。”
“好。”
原来两个月就会抬头了吗?
第一次给人当妈,顾明月对很对事情都没经验,但耐不住她有兴趣。
于是趁着饭后闻酌出门送彭姨,她就把小家伙放床上,在他上方轻拍了下手。
小家伙还是只会微微转着小脑袋看,但却像是知道顾明月在跟他玩,自己“咯吱咯吱”地笑起来。
“是不是姿势不太对。”
顾明月琢磨了下,于她也是个很新奇的体验。
她轻抱着小家伙给翻了个身,让他俯躺在床面,背朝天花板,自己再拿个拨浪鼓,重新晃了晃。
小家伙眼睛左看右看都没找到声音来源,小嘴“啊啊”地都有些着急了。顾明月把拨浪鼓放低到他能看见,吸引着他的注意力,然后再慢慢地抬升。
小家伙的视线随着就往上走,直到看不见,又开始着急地开始“啊啊”。而后,好像是本能般开始微抬着脑袋,像一只被重壳压着的小乌龟,努力地往天上看。
“呀!”
还真会抬头了?!
在那一刻,顾明月最能直观感受到地是生命的奇妙,是她半生从未拥有过的感受。
她一路疾驰,鲜少有耐下心期待着什么地时候。可现在却不一样了,会有一个小生命在她掌间发芽,而后成长。
或许眉目间带着她和闻酌的样子,身上处处都会有他们的影子。
好像…也不错。
“啊—啊!”小家伙口水都开始往下流了,有点撑不住这么大的动作。顾明月怕累着他,忙降低手里拨浪鼓的高度,另个手轻托了他胖乎乎的下巴,视线所及地小脑袋也就落了下来。
她忍不住笑起来。
“笑什么呢?”闻酌开门,一进家就听见他们娘俩的笑声。
换鞋走进里屋,就看见自家媳妇正坐在床侧,拿拨浪鼓逗家里的小东西。
“你儿子会抬头了。”顾明月乐不可支地朝他分享喜悦。
她坐在灯光下,眉眼含笑。
闻酌情不自禁就笑起来,语气随之也有了温度:“是吗?”
“你看。”顾明月当着她的面重新演示了遍,小家伙也很配合,“是不是算会抬头了?”
虽然幅度有时大有时小,但是勉强是学会了。顾明月很偏心地给小家伙算过。
“算。”
闻酌见顾明月开心,自己也低声笑起来,走上前弯腰把小家伙抱起来,轻轻碰了下他小脑袋。
“但就是脑袋大。”
看着他抬个头还不够费劲儿的。
顾明月:“......”
她时常怀疑小家伙不是闻酌亲生的,而这个消息只有闻酌自己知道。并且信以为真,坚信不疑。
又过了两天,顾明月把手头上的资料全部翻阅一遍,已经能初步了解这几个月商场的运营情况。而后,在那天晚上,夜里下着小雨,彭姨提前回了家。
她洗完澡出来,闻酌正在屋里看小家伙。
裹着衣服进屋的时候,她就看闻酌打着响指,忽悠小家伙一次又一次地抬头。
从知道小家伙会抬头后,这几乎成了闻酌的游戏,每晚都要跟小家伙玩个几次,像是给他自己找了个新的玩具。
顾明月之前怕扭着小家伙脖子,私下让彭姨提醒过闻酌。
但她却从未私下开过口,因为闻酌带娃辛苦,顾明月享受着他的自己照顾,就不会朝他开口指责,更不会随手随地地指手画脚。
她没干活,也就没有任何评价批判的权力。
可是闻酌有心,彭姨说过一次就会记住。
他逗着小家伙玩了会儿,见他犯困,就及时把他抱起来,轻拍着他入睡。顾明月坐一旁抹身体乳的动作,都放轻了许多。
两个人夜间分工明确,各不干扰。
等小家伙眼睛差不多闭上,已经快要睡熟的时候,闻酌再轻轻把他放入摇篮车里,缓慢地晃上一晃。而那时顾明月才会稍稍起身,换个瓶子,继续朝着身上涂涂抹抹。
玫瑰花香的味道顺着屋里的空气流动,缓缓涌入鼻尖,闻酌一心二用,搁着纱帘,不错眼地看着。
他们家楼层低,气温回暖的时候,就时不时地会有蚊子飞入。小家伙跟顾明月都是不能吹风的时候,没敢开空调,所以家里只能早早地挂起蚊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