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们怎么在这里啊,真叫人找好久呢。”温宛意远远带着左沁过来,说道,“左姑娘说她这几日闲来无事,可以在寻找星然姑娘一事上出份力。”
左沁略一低首,就和她疏淡的性情一样,并未和恒亲王行礼,也并未多说些什么。
邓文郁喜悦道:“正好,我瞧左姑娘骨肉匀停的,应该也可以假扮步兄的妹妹,而且左姑娘精通医术,在找到星然姑娘后,还能帮衬着瞧瞧病。”
步星然常年病着,身样确实消瘦得厉害,碰巧左沁也是如此身段,整个人清瘦到了极致,是最像她的。
“那便有劳左姑娘了。”步安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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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皇帝寿宴群臣赴宴表贺,赐酒三行后,眼看陛下惫懒地眯起了眼眸。
“皇后,朕还记得十几年前,也是在朕生辰这日,你为朕准备了漫天萤火虫邀朕去看,这么多年了,那天的情景朕依旧记得,很美,很美。”皇帝呵呵笑着,放下手中酒,满腹柔情地看向身边人,“当然,朕说的不止是萤火虫。”
皇后低眉浅笑:“臣妾也记得那天。”
皇帝小心地拉起她的手,感慨道:“一晃数十年,只有你一直陪着朕,朕见到你,就会想起朕年轻时的风发意气。”
“是啊。”皇后望着下方的人们,也笑道,“孩子们都大了,但陛下还是和当年一样。”
宴席开始散了,臣子们便也开始由疏及近地渐次离席。
而就在这时候,温宛意发觉一直望着她这边的南骆郡主有要过来的意思。
自从上次分别,南骆郡主养了很久的伤,即使此次赴宴,但脖颈间依旧戴着遮挡伤疤的围纱……应该也是自戕留下的。
温宛意实在不想和她攀谈,便借着出去透风的由头离席了。
“温姑娘且慢。”
就在温宛意带着元音和元萱躲到僻静一些的地方时,却突然听到有人远远地呼唤自己。
元萱谨慎道:“姑娘,是太子妃追过来了。”
温宛意心道不妙,之前表哥叮嘱过自己要小心东宫那边的人,眼下追来的人是太子妃,这可比南骆郡主危险多了。
“元音留下,元萱你先去找些人。”
温宛意心中有些没底,虽然她离席前与表哥对过眼色,但她属实躲得太远了,这种冷僻的地方很容易出些什么事儿,到时候没个人证,就算她有理也难说清。
元音低声问道:“姑娘,太子妃是孤身一人来的,身边居然连一个丫鬟都没带,这一看就来者不善。”
“我身边有你,倒也不怕她做什么。”温宛意想了想,又道,“但怕只怕她宁肯自毁也要污蔑我,眼下正是爹爹争权的时候,不能因为我,耽误了爹爹。”
元音:“那我们怎么办?”
温宛意干脆心一横:“惹不起她,但我们躲得起。”
元音:“好!”
为了避免麻烦,温宛意干脆装作没听到,带着元音就准备远离这是非之地,然而是她想得太过简单了,她没走几步呢,突然一转弯,面前直直迎上一个熟悉的人影——竟是被南骆郡主找到了。
温宛意:“……”
她几乎是瞬间就停下了脚步,进退两难。
身后太子妃追了上来,浅笑道:“方才温姑娘有什么急事吗,走得这般快。”
面前,南骆郡主脸色看似平静,一开口,却藏着疯劲:“宛意,原来你不是出来躲我的,而是为了见她吗?”
温宛意退后半步,虽然没做什么亏心事,但面对南骆郡主的质问,她莫名有种逛花楼时被正妻抓住的愧疚感。
温宛意:“……”
自己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太子妃很快走到了两人之间,也听到了方才南骆郡主的质问,她看了一眼温宛意,为对方解围道:“是啊,宛意妹妹与本宫有悄悄话要讲,郡主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这句解围反而起了火上浇油的效果,等温宛意再看过去时,南骆郡主眼里的平静已经快要维持不住了。
“凡事有个先来后到,是我先遇到人的,太子妃若有什么悄悄话,不妨改日再说。”南骆郡主面沉似水地看了太子妃一眼,转头问温宛意,“宛意,我竟不知你何时与太子妃走得这般近了?”
温宛意低声对元音道:“阿音,你先退下吧。”
元音可能不知道局势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太子妃为什么会和南骆郡主如此针锋相对,但温宛意是什么都知道的,那天郡马的信她也看见了,知道了太子和南骆郡主的过往,如今看样子……太子妃应该也听过当年的风言风语,所以在面对南骆郡主时,才会变成这幅咄咄逼人的模样。
她屏退元音,也是怕她不小心听见了什么,以后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