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辰被她戳中了私心,只能故作单纯地眨眨眼眸,露出了个笑:“胡说。”
“是不是主动,就显得不那么可怜了。”温宛意收起手,也收起了笑意,“所以表哥你把迈出最后那一步的权利交在我手中,是为我着想,是可怜我吧。”
她其实知道的,表哥既然敢那样来和自己坦白,想来也已经十拿九稳了,她的阿娘阿爹,她的姑母,甚至是陛下那边,全都能点头这桩婚事,所有人都不会考虑她的那点儿想法就拍案定论了,只有表哥会可怜可怜她,来和她腻歪,央求她答应吧。
“我没有要怪表哥的意思。”温宛意既然想通了,怎么还能怪表哥方才露出陌生的一面呢,她只能拉了拉对方的手指,重新和他说道,“哪怕表哥变得再陌生,你我也是表兄妹,我不会嫌弃你的,放心。”
白景辰没有说再多的话,只是闭上眼睛把脑袋埋在她肩头,轻轻地应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来晚了(匆忙)
第72章 发妻
◎殿下,太苦了◎
“殿下……”
太子妃越氏雍荣尔雅地站在他面前, 施施然地行了一礼,可当她看清殿内那人时,脸上却突然有了种女儿家的娇俏羞赧, 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抬头, 看着孤。”太子斜倚一方蟠螭纹五屏弥勒榻上, 笑道, “孤是你的夫君,有什么不敢看的。”
殿内的下人都被屏退了, 越氏也是第一次见太子露出如此懒倦随意的一面, 平日的他定然不会这般没有坐相地出现在人前, 可这一次, 在她面前……他却捏了樽酒杯,除去素日的玄色外裳, 里面绯红的绸衣便显露了出来, 当然, 不只如此, 还有那无心袒露的胸膛。
宫中都说太子生母贞妃容色倾国, 貌美近妖, 太子是贞妃之子, 与贞妃当年的姿容有七成像, 可即便是这七成像, 放在男子身上, 也好看得不像话。
太子妃小心地抬起头:“殿下,臣妾在宫里的祈国寺为您誊抄了一份佛经。”
“你应该知道,今夜不宜参禅悟道。”太子放下手中酒樽, 对她招招手, “过来, 坐到孤身边,孤已经许久没有见你了。”
太子妃立即紧张起来,她朝那人走过去,又注意到今夜的男人已经除去了发冠,青丝曼丽,有着梁域人才有的微卷弧度,一双深情眉目看向她时,会带着几分笑意,仪态中既有储君的威仪,又有独属于夫君的柔情。
这如何叫人不沉沦其中?
可当她陪他坐下了,他却起身站了起来。
“殿下?”
太子妃意外地看向他,却见那人转身去壁上取了佩剑。
“殿下这是何意?”太子妃马上起身,已经做好了请罪的准备,只待他一句话,她便有应对之策。
“不必如此慌张。”太子取下剑来,言笑晏晏,“今夜孤只为你一人舞剑。”
太子妃独坐在侧,看着一向与自己疏离万分的夫君竟如此反常地为自己舞剑,心中的不安愈发严重,殿中烛火通亮,她看着那锃亮的剑光,如坐针毡。
这一番施压过后,她还未等到太子发话,便主动请罪了:“殿下,玉牌丢失一事,是臣妾没有看好手底下的婢子,承蒙殿下宽厚仁慈,没有追究此事,但妾身为您的妻,理应好好惩戒那奴才,还望殿下饶恕臣妾。”
太子听后并未言语,而是继续自顾自地沉醉舞剑,直到消除了兴致,才收剑入鞘,垂眸看了她一眼:“你自从嫁给孤,每次与孤相见都得大费周章,说到底是孤对不住你,这些年委屈了你。另外,这只是一个玉牌而已,孤不会怪你。”
太子妃欠身,柔柔地唤了声夫君,依旧没有起身。
直到太子走近了,递给她一只手,她这才扶着对方掌心站了起来。
“今日你来,孤叫人好好清扫了殿内的猫毛,你觉着如何,不难受吧。”太子拍了拍她的手,坐到了弥勒榻上。
之前的每一次相见,太子妃都会因为那只长毛狮子猫而难受,回去不免起些红疹,但太子没有一次有心叫人清扫宫殿,反倒是这一次,太子知道她要来,愿意把那只猫关在其他殿里,让她呼吸都能舒惬一些。
太子妃哪能不知道呢,她的这位夫君向来不待见自己,就算记得自己碰不得猫毛,也不会花心思去考虑她,这一次,想来也是有事相求,所以才会赐恩片刻。
为了彰显自己的体贴,太子妃主动为他分忧:“多谢殿下挂怀,臣妾实在受宠若惊,可臣妾只是一介女流,实在帮不上殿下什么,只觉得心中有愧,万分不安。”
她的话抛出去了,太子那边也接住了。
太子仰目看向她,淡淡开口:“并非完全帮不上,眼下孤有一事需你相助,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