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使坏一打岔,白景辰都忘记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了,他只能扶直了表妹,让对方先继续说完。
“既然不是我自作多情,那之前种种就都能想通了。”温宛意轻咳一声,正色下来,“表哥龙章凤姿,俊美无俦,就算之前对我心怀不轨,试图凭着色相来勾引人,我想,自己也不算吃亏的。”
堂堂恒亲王表情变了几变,悄无声息地收拾了衣襟,被她这样一说,还真的有种出卖色相后的忸怩。
这一次,向对方提“爱不爱”的人成了他。
白景辰谨慎开口:“表妹那时候没有推开我,难道是为了……美色?”
最后两个字像是哽在了喉咙里,他险些耻于说出口,但想了想,没什么别的词比“美色”两个字更加妥帖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这样问了。
“若我说是因为面前人是疼惜我的表哥,所以才没有拒之门外,是否不那么可信?毕竟越是强调表兄妹的感情,就越不该纵容对方越界。”温宛意想了想,像是在回答他,又像是在自说自话,“但为何我没有推开表哥?是色迷心窍,还是优柔寡断?”
“不必说了,表哥都知道的。”白景辰当然不知道,他只是不愿面对这个事实,“既然表妹不讨厌表哥的亲近,表哥就心满意足了。”
他说这话时,心里的酸楚都快要化作泡泡在头顶冒出来了。
“表哥别哭啊。”温宛意险些以为他要哭了,连忙去关心他,“表哥才不是以色侍人,分明是全心全意的护佑和无微不至的关心才让人动容。”
“也罢,表哥还是去哭会儿吧。”白景辰没有料到自己沦落到用美色说话的地步,表妹后来和他解释的那些话越描越黑,他甚至猜想——自己打动对方的不是每次付出的心血,而是他的皮囊色相。
“表哥好好想想吧,看能不能说服自己,接受我们的改变。”温宛意摸摸他脑袋,递了方软帕给他,“休整片刻便好,因为哭肿了眼睛就不好看了。”
白景辰点头应下,拿着帕子失魂落魄地走了。
他一离开这里,外面守着的程岑马上瞧见了恒亲王发红的眼眸,当即心头一沉,小心翼翼地上前安慰:“王爷,咱家姑娘没有接受您的心意吗?”
“她一直都是愿意的。”白景辰虽然事情办成了,也知道了表妹没有排斥婚事的态度,但他这心里就是别扭酸楚,帕子都被手指绞了细纹出来。
程岑疑惑:“那王爷这是……为何?”
“不知她对本王是否生情,有多喜欢。”白景辰心中空落落的,但他还是强忍心中酸涩,不让自己落泪,想到表妹说的话,他连忙向湖那边方向走去……
程岑大惊失色,手忙脚乱地去制止他:“王爷莫要想不开啊!表姑娘答应了便是好事,您不至于为了这些细枝末节去投湖啊!”
白景辰颇为无奈地蹙眉:“你嚷嚷什么?本王没办法揽镜自照,所以去湖边整整理理衣容。”
程岑:“……啊?”
两人到底说什么了,王爷明明被接受了,却又失意到了这种地步?堂堂恒亲王,甚至得去湖边借着湖面自省仪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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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死士
◎王爷有广纳贤才之心,容人之雅量◎
“江月令, 只在王朝迭代、危月星现世时出现。”翰林院学士邓文郁正色道,“多年前江月山庄偶观天象,见天幕显现一轮猩红危月, 又见同时出现薄云推月与皓日沉江之景, 皇室血脉跌宕, 而只有王爷您, 才能阻止皇位落入外族之人手中,或许您可能会觉得在下在故弄玄虚, 但事实确实如此——当世, 只有恒亲王您才可以逆转天命。”
如果是上辈子的恒亲王, 他根本不可能相信邓文郁的这番话, 说不准还没等对方说完,就让这个神神叨叨的碎嘴子麻溜滚出去了。
可是——
此刻坐在他们面前的恒亲王是复生过一次的人, 世上再不会有人比他更懂邓文郁此言非虚了。
这个江月山庄真的是有通天的本事, 竟能算到这一步, 他这个复生过一次的人当然清楚, 上辈子的皇权落入太子手中, 而太子身体里流着梁域人的血, 可不就是将皇位落入了外人手中吗。
所谓的皓日沉江, 或许是因为他占一个“辰”字, 也便是这皓日。他死了, 正统旁落, 难怪这个一心匡扶江山社稷的江月山庄会急。
可惜上一世的自己远离政事朝堂纷争,连见他们一面的机会都没有,是他太被动, 所以落了个那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