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就有“此树是我栽, 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 留下买路财”的情况,而八十年代, 社会秩序可以说是混乱不堪,经?济实现跨越的同时, 违法犯罪也钻了空子, 最猖狂也最常见的“路霸”比比皆是。
所谓的“路霸”,其实说是路匪更恰当。
长途货运司机常年行驶在大?江南北, 几乎都?遇到过“路霸”的迫害。
有些?路霸就是几个人一伙人,有些?则是一个村子都?是。
长途货运司机远在异乡, 受了欺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所以在那种情况下, 是货车司机是最风光的也是最苦的职业了。
孙师傅干了多年的货运, 对这些?路霸也算是有不少应付的经?验。
大?部分路霸只是强买强卖, 在道路两旁开黑店,每当有货车经?过, 店里的人就拦下来强制司机到店里消费。
饭菜高价卖给司机不说, 吃完饭还要强制卖给水、零食等东西。
一般这种情况,孙师傅他们都?是只能自认倒霉, 选择退一步息事宁人,因为这些?路霸可不止是态度蛮横人多,而且还带着刀枪棍棒,实在是犯不着和他们硬碰硬。
一直以来也都?是这么过来的,谁知道这次运气倒霉,遇到了一波更加穷凶极恶的家伙,他们居然要抢他们车上?的布料,还带着枪!
事实上?,国内一直在千禧年之前才实行全?面禁枪,在八十年代民?间存有大?量的枪械,土枪、火铜等传统□□械更是不尽其数。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那些?路霸才如此猖獗。
孙师傅他们遇到的就是一伙带着土枪的家伙——虽然只有两杆枪,但?这威胁性直线上?升。
可能也是仗枪欺人,所以这伙路霸十分膨胀,根本?不遵守其他路霸的“可持续发展”观念,而是逮着一只羊就要连皮带毛薅干净。
但?孙师傅可不能答应把布料给出去——他这趟任务可就是要把这批布料一点不差准时准点地送到鹏城,要不然他饭碗可不就砸了?
那伙持枪路霸可不管别人的饭碗碎不碎,见孙师傅不听话,有个暴躁的抄起土枪就要给人膝盖来一枪——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晓得痛了就知道命比啥都?重要了。
关键时刻是高晋年眼疾手快拉着孙师傅躲过了那一梭子,还仗着自己动作快(从以前杀猪逮猪时练出来的速度和手劲)夺过了那一杆枪,又利用自己之前学中医对人体脉络穴位的熟悉眼疾手快地把另一个拿枪的人手腕也敲麻了,夺过另一杆枪。
有句话怎么说的?
一切的恐惧只因为火力不足。
如今两杆枪在高晋年手里,哪怕他们只有两个人,也形势瞬间逆转。
而孙师傅也不是个软脚虾,见那伙路霸因为被?夺枪而惶惶然茫茫然,他潜力爆发,三两下就窜上?了驾驶位。
那伙路霸有反应快的要动手,高晋年却没给他们这个机会——小时候他还在高地主家里的时候,地主家也是有土枪的,他那个血脉上?的父亲还装/逼购置了把洋□□。
当时高晋年虽然因为护着童养媳的母亲而不被?高地主他们所疼爱,但?毕竟是独苗苗,他也接触了不少寻常人碰不到的东西。
就比如那土枪和洋□□——当然,年纪尚小的他是没单子开枪的,就连去碰也是趁着别人没注意?私底下偷偷去摸。
但?无论怎样,至少高晋年对这玩意?儿如何开枪是了解的。
就算时隔多年,也还留有印象。
高晋年“砰”地一枪打?到那个迈出一只脚的路霸鞋子前一厘米,激起的尘土沙石让路霸们狠狠一惊——居然真的敢开枪!
虽然没打?中,但?谁知道下一枪会不会就在他们身上?开个洞呢?
耀武扬威的路霸们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了曾经?被?他们拿着枪威胁的人的紧张和恐惧。
不过高晋年没心思和他们多做纠缠,他打?完一枪就动作迅速地上?车关门?,同时孙师傅一脚油门?踩下去,笨重的卡车也没有这个时候掉链子,黑色的油烟一吐,就将这群路霸甩在了后面。
也是因为有了这劫后余生的一出,所以孙师傅在对高晋年原本?的教导上?更多添了几分用心。
一趟鹏城开下来,不说是完全?出师,但?在开汽车和修汽车这方面,他已经?算得上?是入门?了。
本?来按照原本?的计划,孙师傅和高晋年他们是送完这趟布料就开回去。
不过嘛,这年头车也贵油也贵,若是就这样开个空车回去,着实是太浪费了点。
所以孙师傅还捏着厂里给的采购单——不仅包括有鹏城现在流行车新?型布料和花纹,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当然,这里面也会夹带一些?私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