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靖远找了在火车站前打扫的人问了路。
“同志,麻烦问下,在哪里可以坐公交车?”
拎着水桶扫帚的中年阿姨,伸手指个方向,“出口往西一直走,有公交车站。老年人,门口拉人的车别坐,都黑。就坐公交车,找不到那边有商店,你在接着问。”
“好的,好的,谢谢啊。”
白靖远十分客气的,两人走远,中年阿姨还站着回头看了几眼。老两口穿的朴素,但浑身上下气质也不像是小地方人来的,没有拘束感,大大方方的。
白靖远和唐艳秋准备先找公交车,不行到时候先问司机师傅,怎么才能到他们要去的地址。
出了站口人更多,刚停留几步,就有人上前拉拽,“老年人去哪啊,走亲戚?我带你们去啊?”
上来就抢行李,白靖远吓了一跳,连连摆手。
唐艳秋:“不用不用,我们坐公交车。”
那人一听,脸色变了变,眼神瞬间变得鄙夷起来。
白靖远拉着唐艳秋远离那人,四周都是招呼的,问去哪的。
还有问吃饭的,住宾馆的。
奔着往西去,走了十几米。唐艳秋忽的站住了,拉了一下白靖远。
“怎么了?落什么东西了?”
“不是,你听,是不是有谁再喊我们名字?”唐艳秋指着四周。
白靖远不敢把行李放地方,怕人拎着就走。一头的汗,也顾的不上。
唐艳秋掏出灰色汗巾给他擦擦额头。
四周吵杂的声音,确实有个机械性的声音。
“是不是,有人喊白靖远,唐艳秋?”
白靖远听到了。
“那边传来的。”
陆可为等了快一个多小时,他肩头扛得住树枝叶子都被太阳晒得打卷。
这会,陆可为脱了一只鞋子,光着一只脚站着。周方圆坐着她腿边,屁.股底下是陆可为的一只鞋子。
“还不如去车站广播里找人喊话呢。”陆可为懊恼啊。
白靖远和唐艳秋挤过人群,靠过来就看到这一幕。
周方圆坐地上,依着人,手里举着泡沫板。
“孩子?圆圆?”
周方圆还没听到。陆可为一扭头看到了。
看到两个上年纪的老人,眼神激动的望着这边,立马用膝盖提醒周方圆。“是他们吗?”
周方圆抓着陆可为的手站起身。
唐艳秋神情激动,松开白靖远的手,快一步走到周方圆跟前,“孩子。”
周方圆咧嘴笑,喊了声奶奶。
哎呦,唐艳秋一身疲倦立马没了,在没有比看到她大孙女的笑容更舒心的了。
“你看小脸热的,都晒红了。”伸手摸摸周方圆的滚烫的脸颊,额前碎发都汗湿了,眼中划过心疼。
白靖远拎着行李走过来,迎面就是站在自家孙女身后大高个男生。“白爷爷,行李给我吧。”
这称呼,这积极的,连身后的周方圆都诧异的投去一眼。
陆可为是个什么人?她还是清楚的。
在家能躺着绝不站着,段老师让他下楼送了垃圾,他都要讲条件的。
白靖远眼神打量,犹豫中。
“爷爷,他叫陆可为,是段阿姨的儿子,不是外人。”周方圆在一旁介绍。
陆可为对这句不是外人,很是满意。
他主动上前帮拎行李,可不是看在他们是阿圆的爷爷奶奶。而是唐艳秋一上来先看到了阿圆辛苦,眼中的心疼和怜惜不是假的。
见证阿圆一路走来,他很清楚,阿圆内心渴望亲情,希望有家人陪伴。
白靖远把行李递过去,笑着说,“好好,辛苦小伙子了。”
转头看向周方圆,“是雁鸿给你说的?”
“对,她给我打电话了。”
陆可为把树枝扔了,喇叭关了,泡沫板涂涂画画也给扔了。四个人往大马路拦下出租车。
白靖远和唐艳秋的行李不多,就极深换洗衣服,还有些猫耳岛的干货。
车上,陆可为坐副驾,后车他们祖孙三人说着话。
司机师傅是本地人,是个健谈的,不时的好奇从后视镜看两眼。
到了周方圆租赁的小区,陆可为又帮忙拎行李上楼。
白靖远和唐艳秋站在小区里四处打量,直到进了屋,坐上沙发,唐艳秋说了句,“这房子...是那人给你租的?”
房子格局还不错,采光也不错。
可到底是人家出钱租的,白靖远和唐艳秋有心想和孙女住一起,却有别扭的。
“先住几天。”周方圆拉着唐艳秋的手,眼神示意她不用在意这些。对于租赁房子的事,她考虑过了,和苗银玲的关系,也将做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