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和满腔怨恨不会消散?人言可畏?一定不能牵扯到婷姐身上。要快刀斩乱麻?要报复泄恨?
她能做的太多了,人性在任何时候都经不起诱.惑。见不到审讯的人,但可以传递信息吧?报复不了蹲在监狱的人,他有家人啊!鼓动受害者家属亲戚什么就三言两语的事。实在不行,想点法子出个钱找些人?特殊时代人人都嫉恶如仇正好浑水摸鱼啊。
郑雁鸿书里所提及的,周方圆代入后都想到了,甚至她还能做得更多。
“你不知道苗银玲这个人,事后我母亲名誉丝毫不受影响,一定是她。郑雁鸿为什么会知道庄于蓝?”
“郑雁鸿,郑雁鸿?叫姑姑。”郑雁鸿刚搀扶唐艳秋出来,就听到小破孩张口闭口喊自己的名字,顿时不乐意了。
不过却也听到重点,说,“我在钰哥书里翻到庄于蓝的照片,当时钰哥反应很大,我就猜到了。他还让我对老头和姨保密,不许乱说。”
“报纸上只说他和人起争执,争执起因是维护一个女生。”
这个女生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周方圆转头看向白靖远,眉宇之间似乎欲言又止。
郑雁鸿却一眼道破,“你是想问,当初有没有想办法找人,找关系?”
周方圆点头,在她看来制度本身存在于光明之中,但是光明之下总有黑暗可钻缝隙,人情也就生存其中。
“没用,你要是看了我的书,应该知道,老头出去没几分钟被人扔了一身脏污,见人出来就拉拽挥拳,家里窗户石头,粪便扔进来,半夜更是有人拿刀劈大门,更严重都有,我书里写的都是轻的。找人?能找谁?找了也没用,还会害了别人。老头和姨都清清白白的人,也不想连累别人。”
周方圆听后垂头皱眉,她几乎能断定,苗银玲一定在其中做了什么。
事情明朗,亲也认了。
周方圆在猫耳岛又待了三天。
三天里,唐艳秋白靖远不敢细问周方圆现在的情况,只能去问郑雁鸿。
都把郑雁鸿问烦了,
鱼竿鱼篓塞老头手里,以前每天定时定点去垂钓口打瞌睡,现在认了孙女,家门都不愿出了。
她拢共也就见过小破孩几回,还都算不上愉快碰面,说剑拔弩张都不过分。
“我头回见她是在东山市,她穿着一身校服出现在我新书签售会上,眼珠子瞪的气呼呼的,当着那么多读者的面撕我书,小破孩嚣张的很,天不怕地不怕那股劲,谁看了拳头都痒痒的。”郑雁鸿一想到那会,真是气的要命,结果说完一扭头,她姨脸上有些不高兴。
行了,知道了,老太太现在不允许有人说她大孙女不好的。
郑雁鸿扯扯嘴角,继续说,“小破孩...”
唐艳秋眉头一皱。
“周方圆,方圆行了吧,之前回来和你们说新树作文大赛那个,她获得了第四届的一等奖,当时在淮中文学交流会上见到的。初中毕业没继续上高中,可你也看到了,脑子算是继承了咱家的聪明基因,那英文原著看的多流畅,还有那数学,老头估计高兴坏了。最不擅长的还拿了个全国征稿大赛的一等奖。你们在岛上不知道,新树作文大赛含金量有多高,一个省都难能出两名。而且,她用的那只钢笔牌子吗,是我都要咬牙跺跺脚。”
小孩一看现在就过得很好,而且很有有出息。
唐艳秋听着好受点。
周方圆主动陪着白靖远去垂钓口,在家里,她害怕自己招惹唐艳秋眼泪。
郑雁鸿说老太太眼睛不太好,不能哭。
可老太太眼睛一看她,不自觉就发红要哭。
她心里清楚,是心疼她。
白靖远看的很清楚,他这大孙女脾气性格可能打小磨砺出来的。外冷内热,敢想敢做,有自己想法,脾气也厉害。
“现在,住在云海市?”
周方圆笑着点点头,“嗯,段阿姨是我母亲的好朋友,他们一家都特别照顾我,就连我的任性也都包容。”
“将来准备当个作家?”
白靖远眯着眼睛,笑的和蔼,目光停留在周方圆脸上,小孩严肃的时候,或者闭嘴不说话的时候,嘴巴到下颌线部分有股特别熟悉感觉。
不自觉的看入神了。
直到周方圆伸手摸摸自己脸,略有些遗憾的说,“都说女儿像父亲,我可能是个例外。”她长得像妈妈。
白靖远摇摇头,慢一拍说道:“白唐钰,是生错了时代。”即使封闭猫耳岛,可大陆那边的流行音乐也会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