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意外,也别多苛责了,星野哥沐泽哥,你们请假也不容易,晚上陪我用了饭就回去吧。”
“这怎么行!大夫人听说你是被车撞了,差了人过来服侍你,说是要你暂住在多次元的那套房子。”
多次元?辛夷震惊,什么时候大夫人送了套房子给自己?
见阿金表情如此讶异,知情的李沐泽,先为弟弟掖了掖被角,调低了中央空调温度,他继续解释:“你怎么连这件事情都忘了,真不知道你这小脑瓜里还记得什么?怕不是连哥哥的名字都忘了。”
李星野白了一眼哪壶不提提哪壶的李沐泽,尬笑的送上从家中带来的补品,“多喝一点补脑子的。”
李沐泽瞳孔瑟缩,不由得看向口出狂言的大哥,你可别往阿金雷点上蹦跶了,补什么都不能补脑子。
李家兄弟瞬间耳朵乍红。
辛夷没听出两人的言外之意,接过补品补剂,顺手放在了床边的置物柜上。
待到晚饭时间,两人围着弟弟阿金,人手一个铁餐盘,嘴里嚼的不是滋味。
辛夷无奈道:“我最近运气是不太好,你俩也不至于这么愁眉苦脸。”
“今晚上一起去大夫人的那套房子,我一定老老实实休息不出去惹事了。”
李星野和李沐泽面面相觑,接着哥哥们爽快答道:“那最好。”
*
三人都快忘掉了李钢儿子的凶杀案,警署里又派人到医疗署,紧急加验辛夷的指纹,说是死者身上有多余的指纹被勘测出。
临出医院前,又闹了这回事。
不便自主行走,坐在银白机械轮椅上的辛夷,狐疑的看向自己的双手。
说实话,若不是哥哥提起过一嘴凶杀案的事,将第一嫌犯的画像拿在自己面前看过。她才确定,凶手原来是自己。
失去了将近一周记忆的辛夷,轻哼了一声,她无比坚信从前的自己,不可能留下任何证据。随即辛夷冷淡的伸出了双手,在警员准备复测指纹之际,匆忙交费回来的二哥李沐泽,立即喊停道:“等一下,你们要对我弟弟干什么。”
辛夷的手顿在原地,李星野侧目望着二弟李沐泽,脸上也是一派奇异之色。
作为正常的司法人员,你拦着人家复测指纹是什么意思?
大庭长李星野第一次当面呛声弟弟,“沐泽,你拦着人家正常执法是什么意思?”
阿金又不是凶手,怕什么。
李沐泽眼神晦暗,他脑海中迅速闪过弟弟阿金私底下的恶劣风评证据,若是现在在警署录入了指纹,之前的事出了纰漏,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捅出来。二哥担忧之际,全然忘记了李道金经过火灾,指纹损伤的事情。就算是李道金做的,现在也查无此人。
李沐泽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视线游曳到辛夷身上,对方浑身轻松一派与自己无关的神色,二哥才犹豫收回了自己阻拦的手,“录个指纹不是个大事,下回来的时候提前说一声。”
二哥继续找补道:“就差一会儿时间,我们就要出院了,你们想找到人还真得花点时间。”
警员噢了一声,核验完指纹,比对失败后,长舒一口气。
“行了,没事了,警长应该不会再派我来了。”
随着他说出的这句话,在场三人包括辛夷本人在内,皆垂眸暗自想:阿金/弟弟/我,果然和他/自己没关系。
辛夷扬眉,三人与警员同时间离开医疗署,她坐在轮椅上,小心的被推到了辅助通道上。
就在几人准备打车去葛台监狱,收拾辛夷的行李之际,她的同事们派出了代表慰问,一脸忧愁的楚非夜匆匆赶到了医疗署门口。“道金,道金,等等我...”,楚非夜在最后时间喊停了李家的两位哥哥。
辛夷已经坐在了宽敞的后椅上,听到声响不由得偏过头来,她和李沐泽同时看向了气喘吁吁奔过来的同事楚非夜。男人急停在车侧边,着急问道:“道金,你身体怎么样?大家都很担心你。”
李星野和李沐泽轻声咳嗽了几声,纷纷靠着车边远了几步距离。
辛夷自然应道:“没什么大事,你满头大汗的...跑过来的?找我是因为监狱又出什么事了吗?”
说着,辛夷从车里抽出一张纸利落抛给了对方,楚非夜赶紧擦了擦汗,弯腰道:“我听典狱长说,昨天调戏你的男人,就是今天报道中凶杀案的受害者,警署的人严审了我三轮才把我放了出来,你放心,我为你作证了!我们当时在监狱门口相遇了。”
年轻男人笑得腼腆,他做了一次伪证,还笑得如此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