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茵陈见她急匆匆就要去找江陵,一把拉住了她:“算账是稍后的事,现在你不去看看你哥哥怎么样了?”
岑桑兰这才发觉自己急昏了头:“对对,得先去看看哥哥的情况。”
说着岑桑兰拔腿就往岑东阳的院子跑去。
陆茵陈招来两个小厮把小棠押了下去,暂时关在柴房内,然后才慢悠悠往岑东阳那边走去,还没走进内院,就听到了岑桑兰的哭声。
陆茵陈走进房内,看到满屋狼藉,桌子椅子都翻倒一地,地上还有岑东阳吐出的血迹,岑桑兰此刻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被传染,正抱着岑东阳呼唤他的名字。
陆茵陈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未断气,只不过看着人事不省。
陆茵陈“啧啧”了两句,摇着头站了起来,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望。
“你都不着急的吗,我哥都这样了,你怎么还能这么一副与你无关的模样!”岑桑兰看着陆茵陈冷淡的反应,边哭边怒骂道。
“我也急啊,可急有什么用,我又不会看病,再说我已经让人去找大夫过来了,现在除了等着大夫过来,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吧。”陆茵陈说着叹了口气就扶起来一把椅子,好整以暇地坐了上去。
岑桑兰气得咬牙,但也只能先把岑东阳扶到床上,然后焦急地等着大夫过来。
比起岑桑兰坐立不安地来回踱步,还不停往门外看,陆茵陈倒显得十分镇静。
陆茵陈很清楚,现在京城到处都是病人,每个大夫都忙得焦头烂额,哪那么快就会来,等大夫来到,估计岑东阳也差不多断气了。
陆茵陈正这么想着,突然听岑桑兰高兴地说道:“大夫来了!”
隔着门,就看到远远有小厮带着人往这边疾步走来。
陆茵陈眼中闪过惊讶,也站起身迎了出去。
待她和岑桑兰看清楚来人时,都不约而同脱口而出道:“怎么是你?”
江陵还没开口,旁边小厮先说道:“小的去了最近几家医馆,他们要么说馆内大夫都抽不出身,要么大夫就都去出诊了,没想到老天保佑,恰好就碰到江大夫看诊完路过侯府附近,小的跟江大夫说起侯爷病情危急,江大夫立马就答应过来了。”
江陵朝两人拱了拱手就要往里走去,却同时被两个女人拦住了。
“你还敢来!我哥就是吃了你给的药丸才突然吐血昏死过去,你是不是故意在药丸里下毒了?”岑桑兰满面怒容地质问道。
陆茵陈也附和道:“虽然江大夫说那药丸还没有人试过药,但把侯爷治成这样,足以证明江大夫你的医术还欠火候,现在侯爷性命危在旦夕,就不劳烦江大夫了,江大夫请回吧。”
岑桑兰刚刚还怀疑过是不是陆茵陈和江陵串通好了来谋害她哥,现在听陆茵陈这么严词拒绝江陵,心内又有些不确定起来。
江陵一点也不慌张,而是问了几个关于岑东阳现在状况的问题,岑桑兰又气又恨地把岑东阳垂死的症状说了出来,就差指着江陵的鼻子骂他庸医了。
陆茵陈皱眉观察着江陵,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听江陵越问越详细,她及时打断两人的对话说:“好了,别跟他啰嗦了,来人,还不快把江大夫送出去。”
“等等。”江陵避开小厮来抓他的手,“按照你们所说,侯爷现在已经危在旦夕,就算你们想要另请其他大夫,恐怕也赶不过来,何不让在下再试试。”
岑桑兰犹豫了一下,确实如他所说,岑东阳的情况恐怕耗不起了。
陆茵陈看着江陵,似乎想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出蛛丝马迹,她总觉得江陵是有备而来,哪就那么巧,路上走着就让小厮碰到了。
于是她意有所指地说道:“我知道江大夫一向热心,但有些事也要量力而为,可千万别为了逞能把自己一生给毁了。”
面对陆茵陈的冰冷打量和岑桑兰的怒意,江陵坦然直视着两人:“如果在下说一定有办法救回侯爷呢?”
陆茵陈眉心一跳,正要拒绝,就听岑桑兰先开口道:“若是你救不回我哥怎么办,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若是救不了侯爷,在下任凭侯府处置。”江陵目光坚定地说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岑桑兰一咬牙还是决定赌一把,现在她哥危在旦夕,唯一的办法只有让江陵试一试。
陆茵陈想要阻拦,但岑桑兰说话间就已经把江陵带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