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
陆怡晴说:“晚上好。”
“今晚月色真美。”画家感叹了一句,又问,“你也睡不着吗?要不要下来陪我一起散散步。”
于是陆怡晴点了头:“好。”
她真的下了楼梯,和他一起慢慢地在庭院里散起了步。
“你最近还习惯在这里的生活吗?”画家语气柔和,“如果有任何不适应的地方都要和我说,可以吗?”
陆怡晴点了点头,她看着他,他穿着单薄的睡衣,身上找不到任何地方去藏武器,看起来人畜无害。
“要不要往这附近的林子里走走?”画家提议道,“树林里的风景会更好。”
陆怡晴依旧是毫无异议地接受了这个提议。
周边的树林很安静,他带着她在树影下慢慢地踱步,越走越深。
陆怡晴终于停下了脚步,她指了指前面那块明显翻松过的土地:“还要继续往前走吗?会弄脏鞋子的。”
“不会。”画家轻声道,“还是说你累了,不想再继续走了?”
见陆怡晴真的不再往前走,他甚至想要来拉她的手。
陆怡晴冷静地甩开了他的手:“那是陷阱吗?”
画家先是一愣,继而轻轻笑了:“你怎么会这么想?”
陆怡晴说:“如果你是在等我的慢性毒发作的话,那抱歉,我已经全都吐了。”
他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剧烈的震动,但很快,他就若无其事地笑了。
“亲爱的,你在说什么?”
“因为我发现小张这几天都特意点了外卖陪我去食堂吃饭,她的人脉关系比我好,不至于找不到约饭的人。”
“而且她每次都会主动帮我把饭盒洗干净,这太过热情了,不像是为了我,更像是为了她自己,为了洗干净那些证据。”
陆怡晴慢慢地说着,指了指他手指和虎口上那几块洗不干净的颜料,“我一直都在想,毒下在我的饭菜里,如果只有我吃你没吃鹅裙以污二二期无耳把以整理的话会很奇怪,所以你吃了又吐了,对吧?那几块颜料是用来遮盖可能会产生的催吐疤的吧?只要提前染上颜料,后面染上痕迹就看不出来了。”
说到这里,陆怡晴有些痛苦地闭了闭眼睛。
“我这几天都在被迫点下午茶,那个炸鸡店的番茄酱放得少得可怜。”
画家的脸色变了几变,但最终却只是轻轻地笑了。
“我竟然不知道我的女朋友想象力这么丰富,还是说,你有被害妄想症?”
顿了顿,他的语气有些无奈。
“好吧,既然你觉得我要害你,那么,你报警吧。”
说着,他竟然主动把手机递给了她,号码都被拨好了,甚至他还后退了两步,摊平双手。
意思是不会攻击她。
陆怡晴说:“我会的。”
毕竟耳麦那一头的人刚输了游戏,估计没心情帮她报警。
只是——
她看着画家坦然的表情,意识到这绝不会有这么简单。
明明除了投毒,他做过的事情应该不止这些。
但号码已经拨出去了。
他似乎比她还急切。
警察接到电话后很快就赶来了,他们带走了画家进行调查,陆怡晴也被带走抽血化验了。
警官先生看着坐在医院长凳的陆怡晴,感慨道:“好巧,怎么又是你啊,陆小姐?”
巧到他简直要怀疑这位陆小姐是不是什么唐僧转世,怎么什么妖魔鬼怪都爱她。
……咳。
陆怡晴眨了眨眼睛,老老实实地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我身边的坏人特别多,所以我在积极配合警方调查,保证生命安全。”
警官先生忍了又忍,没忍住,笑着摇了摇头。
但等到他接到来自警察局的电话后,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他表情严肃地看向了陆怡晴:“陆小姐,我的同事调查发现,你的那个画家男朋友,在那些女孩失踪期间一直都在国外旅游,出入境记录都在档——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有作案时间,所以你确定吗?”
陆怡晴沉默了一阵,抬头看向他:“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当然。”警官先生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了医生的化验报告。
很健康,验不出什么东西。
当然了,她全吐了。
“陆小姐?”警官先生问,“你是否还掌握了别的什么确凿性的证据?”
他顿了顿,又道。
“我的同事还说,他家附近的树林里的确有个地窖之类的存在,但那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并不能成为他想要谋害你的关键性证据。”
如果仅凭一张干净的化验单,似乎查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