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市长的夫人冷冷地笑了:“还不明白为什么吗?你们的调查会让他身败名裂,作为候选人,他需要抹除一切黑料和知情者。”
而陆怡晴和魔术师,他们不知情(在外人看来),所以没有抹除的必要。
“至于你的搭档——”副市长的夫人说,“他大概会死在这个庄园的某个角落,然后说是迷路也好,溺水也好,总之他的死亡会在他成为巨人观的时候变得合情合理。”
搭档冷静了下来:“那你为什么要和我们说这些?”
副市长的夫人冷冷地笑了出来:“因为你们也出不了这个庄园。亲爱的。”
搭档姨妈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朋友:“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我救了你。”
副市长夫人:“你原本可以有更好的选择,譬如说,提前告知我这场车祸。”
她冷冷地看着姨妈。
“我真的想不到,你会选择投靠市长,成为一个卑劣的投机者。”
姨妈感到浑身发颤:“那你呢?你又在做什么?”
副市长夫人交叠着双手,做了一个祷告的手势。
“我们在为这个世界揭穿那些黑暗的真相,这个世界需要真相。”
市长借着宴会的借口利用那些安保人员封锁了庄园的出入,所以副市长不得不利用坠楼的事故,借着救护车逃出去。
但万万没想到,市长还为他安排了一场车祸。
彻底拦截了所有的可能性。
但——
这个世界本就需要一些人站出来,扫除背离光明的不义。
“叮”的一声,短信提示音响了。
陆怡晴垂眼看了眼屏幕,看到眼镜警察问她:“陆小姐,你知道什么是白骑士综合征吗?”
啧。
这边信号还挺好。
眼镜警察掏出证件后,让那位心理医生把自己最近接诊过的病历全都交出来了。
她分门别类地拍了照,全都发给了陆怡晴。
陆怡晴随便点开几张照片。
发现除了安夫人之外,还有一些令她意想不到的熟人。
“医生居然也想要看医生吗?”
她盯着照片里的病历看。
里面登记签字栏里,有个名字,和庄园里的这位家庭医生一模一样。
但她还没来得及回复眼镜警察的消息,副市长的夫人已经听到了手机铃声的响起,如临大敌地转过身:“谁在那里?”
陆怡晴关掉手机,慢吞吞地走了出来:“两位夫人,午安。”
顿了一下。
“警官,你还好吗?”
搭档岂止是还好,简直是狂喜:“太好了,陆小姐,你来得真及时,快把我救出去,我都在这里闻了一中午的马粪了!”
搭档姨妈:“……”
陆怡晴语速缓慢:“两位夫人,可以先让开吗?”
副市长的夫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眼:“这位小姐,你该不会以为市长夸奖了你一句所谓的英雄,你就把所有的事都揽为己任,当做理所当然地执行正义了吧?”
陆怡晴道:“那倒没有。但是我觉得,你也没必要借着所有的信仰和正义去当安夫人的伥鬼,不是吗?”
副市长夫人的脸色都变了:“你说什么?”
陆怡晴慢吞吞地道:“让我想想,那位葡萄酒商一开始那么殷勤地让我去看望远镜,就是为了能有个人——不管是谁都好——都能看到副市长坠楼的画面。”
但好巧不巧的是,她碰到了这里的家庭医生,家庭告诉她,二层以上不会有任何外人上去。
那个黑影掉下来的速度飞快,也非常安静。
起初她怀疑副市长是被人下了药或者睡着了才被推下来的。
但她走下去的时候,副市长明明还清醒着。
这就只有一种可能:
从楼上掉下来的根本不是什么人,只是一个类似人形的阴影。
也许是一件加了重物的衣服?
那不重要。
总之,这样,等有人确认他跳楼了,他就可以从一楼的某个角落出来,收走那个道具,然后把故意弄成青紫的伤口暴露出来。
他需要救护车将他带离这里。
陆怡晴想到了之前年轻警官提到的在这里看到的很多都像是退伍军人的安保人员,这本来就不正常。
因为进入宴会本来就有安检措施,没必要看管得这么严格。
直到陆怡晴看到那个小萝卜挂件的时候就明白了。
年轻警官肯定是被他们的其中之一带走了。
如果他是被偷袭的,他绝对来不及把自己的备用手机卡藏进挂件里。
除非对手一看就是专业的,他无法正面迎敌,只能悄悄留下线索作为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