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静地注视着那个人影:“他有可能是自己掉下来的。”
魔术师小心地问:“为什么那么问?”
“如果是别人推下来或者自己不小心摔下来的, 他一定会被吓得大叫。”陆怡晴语气平静, 她慢慢地把玩着手里的那个耳麦,“但刚才,太安静了。”
魔术师的目光颤了一下。
旋即他又想到了什么。
“会不会是被人下了药之后推下来的呢?那样的话,他也发不出声音。”
陆怡晴赞许地点了点头:“你的推理能力比之前进步了。”
魔术师:“……”
谢谢, 但是一点都不想要这种进步。
她想了想, 决定找个上去的入口。
被魔术师死死拉住:“万一他是被推下来的, 凶手肯定还在上面, 我们要是也上去了,很快也会被空投的!”
陆怡晴问:“那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魔术师问:“可不可以有点民主的选项?”
譬如说安静地等在原地, 等待救护人员前来。
“那两位警官都不见了。无论是去打电话的那位还是去看赛马的那位。”陆怡晴冷静地点了点那个耳麦, “我在望远镜里没看到他和他的姨妈, 用耳麦联系另一位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们似乎消失在了这座古老而又庞大的庄园里。
如果原地等待,那才是最坐以待毙的选项。
陆怡晴讨厌把主动权交到别人的手里。
魔术师认命了:“那你别走得那么快。”
至少不要再像他们那样突然消失。
说实话, 怪吓人的。
像鬼故事一样。
不过陆怡晴从不相信鬼怪。
人比鬼可怕多了。
魔术师本来想反驳, 但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最后还是决定保持了沉默。
陆怡晴走向通往三楼的楼梯, 楼梯作为庄园住宅里最重要的设计, 总是被设计得很豪华, 装饰大于功能。
首层的楼梯会特别豪华,到了二层就会稍好一些。
但同样铺着厚厚的地毯。
陆怡晴走上去的时候, 意识到自己踩到了什么东西。
她低下头去看,脚底下没有东西。
于是陆怡晴示意魔术师退到一边,她掀开地毯,然后才发现这下面铺着很多的药丸。
密密麻麻,像是仓鼠在这里屯粮了似的。
魔术师有些吃惊:“这些是……”
“药。”陆怡晴简单地看了看,“有治疗糖尿病、抑郁症和癫痫的,还有的我看不出来。”
同时她也意识到,只要踩上去就能发现地毯下的秘密,庄园里的那么多人来来往往,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些东西吗?
庄园的楼梯分为主楼梯和副楼梯,主楼梯用于观赏、装饰和宾客上门,副楼梯则用于日常生活,基本上可以一条楼梯从卧室直通其他地方。
不过这些副楼梯的位置设计得也比较隐蔽。
难道说这么久以来都没有人经过主楼梯而在使用别的通道吗?
陆怡晴猜想,应该是二层以上的地方一般很少让客人上去。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三层的每一间房门都是锁着的,无法推开,三层往上的楼梯延伸向阁楼,同样被紧紧地锁着。
“这位小姐,请问你在找什么?”
陆怡晴回过头,发现之前见过的那位家庭医生正好整以暇地站在她的身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丝丝的水果香精味。
她低垂着眼睫,正在用一张餐巾纸擦拭着自己的两根手指,雪白的纸巾包裹着一些粉红色的膏体。
擦完了,她顺手把餐巾纸揉进了口袋里。
“这位小姐,请不要到处乱跑,客人是不能随便来三层的。”
陆怡晴眨了一下眼睛:“有人跳楼了,所以我上来看一看。”
家庭医生听到她的话,先是顿了一下,而后轻轻地笑了起来:“怪事,有人跳楼了,你没有第一时间去查看伤员,却想着要来查看起跳地点吗?”
陆怡晴说:“已经有人去查看伤员了。”
家庭医生问:“那么,你现在上来干什么呢?难道你认为他是被人推下来的,所以在找凶手吗?”
陆怡晴道:“那倒没有,要等警察来了再说,不过我觉得你是医生,可以去帮忙看一看伤者的情况。”
家庭医生的语速都慢下来了:“你怎么知道我是医生?”
陆怡晴说:“你身上有消毒水和酒精的味道,口袋里插着笔和温度计。”
而且她没有留长指甲,干干净净,头发梳得很整齐,甚至戴上了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