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这颗糖上刻着一个字母。
“K”
而搭档一家的姓氏是罗素。
首字母应该R。
陆怡晴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摸到了之前年轻警官给她的那个耳麦,尝试拨通他们之间的通讯。
这段通讯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被接通。
“陆小姐?”
年轻警官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过来,同时响起的是一些大马路上才能听到的嘈杂声。
陆怡晴问:“警官,你还好吗?”
年轻警官吐出了一口气:“这边出车祸了。是萨琳娜未婚夫的父母。他们的汽车因为刹车不及时翻到高架下面去了,下面是一条小河,不算太深,我们还在组织人员进行打捞。”
真是奇怪。
年轻警官想,他前脚刚和搭档一起开车冲出去,卯足劲头好不容易追上他们,结果发现他们开得比自己还快。
几乎是拿公路当赛车道在开了。
“对了,陆小姐,你是有什么事吗?”
陆怡晴道:“我们之前从你搭档家过来的时候,他的妈妈给了囡囡一个小糖果包,我在这底下发现了一个定位器。另外,还在这堆糖果里发现了一个刻着字母的糖果,就和那颗刻字母的子弹和天台是一样的性质。”
年轻警官的声音一紧:“什么?”
“暂时不用紧张,警官。”陆怡晴道,“首字母是K,我想这应该和罗素是毫无关系的。”
这并不能给年轻警官带来些许安慰,恰恰相反,要赶在凶手之前找到受害者的几率又小了一些。
“K?我不认识姓氏首字母有K的人,陆小姐,你呢?”
陆怡晴道:“我当然和你一样,警官。也许可以问问你的搭档。”
年轻警官道:“他脱了衣服下去救人了,我负责在岸上维持秩序,以及给他当后援,可能要晚一些才能回答。”
他说着,拉了拉手上的安全绳,那端很快就有了回应。
不多时,他的搭档先破开了水面,他喘着气,把手边的人往岸上带。
是未婚夫的母亲。
她昏迷着,头破了,坠车的过程中,汽车大概是没及时弹出安全气囊。
等爬上岸,他瘫坐在岸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年轻警官立刻接手,开始对女人进行心肺复苏:“还有一个呢?”
搭档摇了摇头:“我把窗户破开的时候,变形的车顶已经把他的脖子压断了,等打捞人员来吧。”
年轻警官感到有一滴血砸到了自己的脑袋上,这才注意到他的手臂上有正在流血的伤口。
“你的手……”
搭档摆了摆手:“被车玻璃割的,拖一个昏迷的人上来不容易,要不是还有安全绳,我差点就沉底了,幸亏我考过救生员的证。”
他说着,开始费力地解腰上的安全绳。
年轻警官专心地做着抢救措施,很快,地上昏迷的女人吐出了一口水。
她微微地睁开了眼睛,很虚弱的样子。
但看到警察的时候,她像是突然有了力气般的,挤出了几个字:“她要杀我们……”
年轻警官趴下去,贴近她的耳朵:“谁?告诉我名字。”
“安……安夫人……”女人费力地挤出断断续续的几个话,“她要杀我们,我的孩子……帮她炒作地皮……一开始只是炒作,后来却要我们……买地皮……我们不愿意……我以为她不会拿我们怎么样……”
她的眼角似乎有眼泪渗出来,不知道是恐惧还是悔恨。
“我错了……她连萨琳娜都能杀死……肯定、肯定也不会放过我们……”
年轻警官说:“萨琳娜是自己跳楼死亡的。”
未婚夫母亲听到这句话后,眼睛突然瞪大了,像是难以置信似的。
“……这个……疯子……”
她费力地咒骂着。
但很快,她的这个惶恐而愤怒的表情就凝固在了脸上。
年轻警官还要继续做急救措施,但不管他怎么努力,她都不再活动了。
搭档深吸了一口气:“别抢救了,她脑袋上的伤口太深,脑浆好像要流出来了。”
年轻警官检查了一下她的脉搏心跳,最后看着她扩散的瞳孔,问:“怎么会这样?”
搭档说:“他们的安全带都被割断了。我刚刚下去的时候看到了,没有安全措施,气囊也没弹出来。另外,他们的刹车肯定也被动过手脚,看起来是完全失灵了。”
大概是他们看到萨琳娜跳楼,以为她是被人推下来的,还有杀手潜伏在医院里,所以急于逃跑。
以至于逃跑的时候太匆忙,连安全带被割断了这种危险源也顾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