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随意在医院的长椅坐下:“……好吧,好吧。”
陆怡晴说:“你可以先回去。”
“回去?”暴怒说,“我刚上出租车,司机就能把我拉到警察局去。”
总之是不可能让未成年人单独出行的。
她恨这个该死的未成年人保护法。
到底在保护些什么!
“你睡吧。”暴怒说,“我来看着她。”
反正她以前经常干守夜的活,早就已经习惯了。
陆怡晴摇了摇头:“被值班的护士看到,又要指责我了。”
暴怒嗤了一声:“你会在乎这个?你准备以后拿个什么好妈妈奖吗?”
陆怡晴沉思:“我都不知道,妈妈这种身份是可以拿奖的吗?”
暴怒无言以对,她裹了裹身上的小毯子,将兔子玩偶抱在怀里,缩进长椅里。
“有需要再喊我。”
她嘟哝道。
陆怡晴刚说了声好,她就顺滑地把整个人埋进了毯子里,只留下一点乌黑的头发。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年轻警官突然给陆怡晴发了条信息。
陆怡晴看了看他社交网络的头像,还好,是彩色的。
“陆小姐,现在方便通讯么?”
陆怡晴看了一眼暴怒,走得离她远了点,然后打开了耳麦。
“什么事?”
“正如你所猜想的那样,我们追查到了那个所谓的罗姆克医生的弟弟的住址。”年轻警官说,“不过,他现在人已经不在了。”
陆怡晴问:“这个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找不到他的人的意思。”年轻警官道,“目前在申请他的全国通缉令,我们已经报备了X市的关卡和机场车站港口。”
他顿了一下。
“另外,我们在他的房间里找到了制作炸弹的相关工具,整个系列都摆在桌子上,可以确定他就是在教堂里放置炸弹的人。”
这个房间乱得像是被台风和海盗扫荡过一遍似的,垃圾扔得到处都是,蟑螂和老鼠乱窜,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臭味。
年轻警官咳嗽了两声:“我敢赌这里至少有一打死老鼠的尸体。”
一种不祥的预感升上了心头。
陆怡晴问:“你说,你们是在哪里找到他制作炸弹的工具的?”
“就大咧咧地摆在桌子上……”年轻警官话音刚落,也意识到了不对。
一个屋子,人去楼空,犯罪证据还这么光明正大地放在这里,摆明了告诉所有人他是罪犯。
这就是一个陷阱。
有了先前的例子,警官先生几乎是立刻就开始吼着让他的搭档立刻撤离。
原本他的搭档还在艰难地在翻垃圾堆——老实说,他翻垃圾堆的频率快赶上贫民窟的流浪汉了。
他的麦没关,陆怡晴迅速摘下了耳麦,揉了揉耳朵。
很快,他们全部撤离后,打电话通知了防爆人员和消防部门。
所谓的死老鼠尸臭是天然气泄露,有人弄开了这间屋子的天然气管道,现在就差着一颗射过来的子弹就可以引爆整个屋子。
年轻警官吸气,深深地吸气:“算我欠了你一次,陆小姐。”
他的搭档顶着一身臭味凑过来:“我发现这里并不是一无所获。”
年轻警官问:“什么?”
“我刚刚联系到了这里的房东。”他的搭档指了指不远处正在大声抱怨缺德租客的一位老太太,“这个罗姆克医生的弟弟——我暂且称呼他为小罗姆克好了,根据房东太太给出的信息,他是独居,平时从不带女人回来过夜,按理来说是个单身汉。”
他看着这堆垃圾山也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哪个女孩子会愿意要一个住在垃圾山上的男朋友呢?
恋爱脑也不是这么长的。
“但我从他的房间里翻到了一根项链,上面包装的礼盒上写了‘给我的A’。”
他的搭档说。
“很显然,这是一根要送人,且是送给女人的项链——会是他的对象吗?”
年轻警官接过这条项链,皱着眉看了看,看不出任何头绪。
他顺手拍了张照片发给陆怡晴,陆怡晴看到了这张照片,问:“这个A,会有可能是指代安夫人吗?”
玛丽珍·安,她的名字里的确有字母A。
年轻警官欲言又止:“我要提醒你,安夫人虽然保养得根本看不出年龄,年轻美丽,但她的年纪足以当小罗姆克的祖母了。”
陆怡晴说:“忘年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