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了电梯,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现在和咖啡馆店长、房东还有暴怒都在同一楼层。
但是回到楼上的时候,她注意到房东和咖啡馆店长的灯都没有亮,门缝之下一片漆黑。
是早就已经睡了吗?
陆怡晴注视着他们的门下缝隙,这个时间点,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快就睡着才对。
不过暴怒的房间的灯还亮着,陆怡晴走过去,敲了敲她的房间门。
暴怒给她开了门,她身上穿着女歌手给她买了草莓小熊睡裙,一脸阴郁地看着她。
“你今天上哪去了?”
然后她探头看向她的身后,但没看到魔术师的身影:“他人呢?”
陆怡晴说:“我把他留在警局了,警局的警官答应我会照顾好魔术师。”
说后半句的时候,她移把耳麦的电源键给摁开了。
此刻突然听到耳机里传来声音的年轻警官:“?我什么时候说要照顾他了?”
他下了车,看到警局门口的魔术师正在冲他挥手,很显然陆怡晴已经给他交过底,要他老实待在警局了。
年轻警官:“……”
他认命地叹着气,决定把自己在警局里的午睡房间给他腾出来。
魔术师:“我比较认床诶,你的被子是鸭绒的吗?”
年轻警官:“……”
你也别太过分。
陆怡晴给他们留下一句相处愉快就挂断了电话。
表面上看好像是她为了逃避警官的抱怨和追责才切断的,一般他那里不会强制进行二次通讯。
暴怒等着她切断通讯,才瞪着她道:“你什么情况?我让你接个人,你把人接去了警局?”
陆怡晴就把路上发生的车祸以及后面的爆炸告诉了她。
她大概今天都没看新闻,她本来就不是那种会看新闻的人。
除非新闻播报上出现了她杀过的人。
暴怒听完,沉默一阵,冷笑道:“她这是等不及了。既想要铲除你,又想要铲除那帮已经知情的条子,啧,下一个该轮到我了吧?毕竟对她来说,我始终都是个定.时.炸.弹。”
陆怡晴道:“所以把他留给警察局比待在你身边安全。”
有那么一瞬间,她看到暴怒的眼睛狰狞地眯了起来,半垂的睫毛后面蔓延着浓烈的杀气:“你什么意思?”
陆怡晴平静地看着她:“字面意思。”
暴怒的暴怒像是一拳打进了棉花里,她很快地就收敛了情绪,冷笑了一声:“你说得对,他呆在那儿的确比呆在我身边安全。”
她的声线有一瞬间变得很轻。
“……反正我想要保护的人,一个都没能保护得了。”
陆怡晴顿了一下,继续问道:“你知道他们两个去哪里了吗?”
暴怒为了掩饰之前的敌对情绪,回答得飞快:“好像是那个小孩腿上的伤口很疼,需要换药吧,她就推着他上医院了。”
“他们离开了有几个小时了?”陆怡晴问。
暴怒道:“五个小时四十分,下午走的。”
陆怡晴道:“可他们到现在还没回来。”
她说着,借了暴怒的智能手表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她自己手机上的信息发送出去后,也没人回。
暴怒道:“别担心,说不定是上哪玩去了,吃吃喝喝玩玩乐乐。”
陆怡晴看着她,问:“那个罗姆克医生是安夫人的贪婪这件事,组织里有谁知道?”
暴怒皱了一下眉:“你什么意思?”
她顿了一下:“那他们应该是不知道的,因为我们之间举行的线上会议,都各自带着面具和变声器,背景也都被虚化了,为的就是防止被其他组织的人看破现实中的身份。”
他们并不是多么团结的队伍,只要其中一个人身份暴露,且他又对其他人的身份都不知情,很有可能就被其他人捅出去。
组织经营的非法活动虽然赚钱,但谁都想让自己的口袋更肥一点。
对此,少个人分一杯羹总是好事。
而且网络不是法外之地,万一哪天他们的线上会议室进入了不速之客,真被条子监控了。
那他们还能依靠面具和变声器还有绿幕背景逃脱警察的追查。
至于IP地址的追查,完全可以挑一个无脑信徒上去定罪。
陆怡晴好奇地问:“你们的邪.教真的能洗脑那么多人吗?”
暴怒言简意赅地道:“可以洗脑一部分。”
至于另一部分,可以拿钱收买。
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为财而死的人。
好一点的,是为了疾病和家人,差一点的,债务、赌博、成瘾性药物都能够让他们抛下一切。
包括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