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后续安夫人是选择要见他们还是报警,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我顺着那个保安又查到了那个脱衣舞娘,她虽然早就已经去世,但她所在的俱乐部都知道她的故事。”警员说,“安夫人的妈妈好像虽然没有参与养育孩子,但似乎一直都在关注她的孩子们,她在那个俱乐部里的姐妹们也都知道这件事,只是不往外说罢了。”
警长问:“那她的父亲呢?”
“哦,这个人渣,似乎是一开始就结了婚的,欺骗未成年少女,很早就得了癌症,也去世了。”
警长道:“谢天谢地。”
然后他意识到其他人还在看他,立刻改口:“好的,那么另外一个男性呢?”
警员得意洋洋道:“他自称是安夫人的哥哥,感谢我吧,头,我今天出门带了画像师——我们正在请保安描述那个人的外貌呢,不过他年纪大了记不太清,可能需要点时间。”
警长沉默了片刻,把自己拿到的那张为安夫人器官供体的人的照片发给了他:“直接让他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警员照办了。
半晌,他回复道。
“头,没错,就是他,保安说他自称是安夫人的哥哥,曾经来学校找过她,不过后续就没见过他了。”
警长陷入了沉思:“所以给安夫人捐赠器官的人的确就是她的亲哥哥。”
懒惰没有说谎。
他透露给陆怡晴的八卦都是真的。
陆怡晴却提出了一个疑点:“可是,他怎么知道自己就是安夫人的亲哥哥的呢?”
按理来说,两个人都是在不同的孤儿院里长大的,彼此之间都没有交集。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有一个孪生妹妹,还非常突然地找上门来的?
“那肯定是他们的母亲告诉他们的了。”警长说,“不是说她虽然把孩子遗弃在了孤儿院,但暗地里一直都在偷偷地关注他们吗?”
陆怡晴不说话,她安静了片刻,总觉得这个故事有一点漏洞。
既然那么多年都选择不出面,为什么要等到大学的时候才想起来要见一面?
“方便摘果子嘛。”女警说,“一是那个时候的安夫人已经成年了,要用的花销比较少,二是大学生最容易拿捏了。”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天然而清澈的愚蠢。
"可是,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们为什么不一起上门,来个合家团聚呢?"陆怡晴问,“非要两个人分两次来找安夫人?”
很明显,这两人之间并不熟。
女警猜测道:“也许,是因为他只接受了妹妹,但没有接受妈妈?——毕竟那个女人都没有抚养过他。感情是需要长期培养的。”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的话,既然是需要长期培养的感情,那又怎么可能会接受一天都没见过的妹妹?”陆怡晴问。
最最重要的问题——
他知道两个人的关系后,为什么不事先联系一下安夫人,而是要大张旗鼓地找上学校,做得这么高调,这么明显?
再有一个,懒惰说安夫人和她的哥哥有乱.伦倾向,但在保安的叙述里,他们俩似乎就是一对普通的兄妹。
陆怡晴认真地回忆了一下,懒惰没必要说谎,而且他既然能查到这么多暴怒都不知道的事情,那他肯定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弄错。
毕竟是个大新闻。
警长本来就不想在这种小细节上争论:“好啦,好啦,这种细节没什么可追究的,你又不是孤儿,又没经历过他们的人生,怎么会懂这些纠葛?”
陆怡晴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他:“我就是孤儿。”
警长:“……”
警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真该死啊。
警官先生听出陆怡晴的问题来了:“陆小姐,你是觉得那个自称是安夫人哥哥的、来学校里找过她、最后自杀了还给她捐献器官的人,不是她的哥哥?”
陆怡晴说:“我只是觉得有漏洞。”
这个漏洞,还很大。
警长摊了摊手:“但根据我们现有的线索来推断的话,事实就是这个样子的啊。”
懒惰说安夫人生过病,接受过亲哥哥的器官捐赠,还在亲哥哥死亡后找了三任和他很像的丈夫。
而安夫人的器官捐赠者和她的三任丈夫都有相似共同点,且他在生前还去她的学校找过她,亲口自称自己就是她的哥哥。
陆怡晴安静半晌,道:“我总觉得,安夫人不会让我们只看到表面。”
她是一个连摩斯密码都要加暗语和代号的人,如此小心谨慎,又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秘密这么大大方方地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