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正常,七宗罪之间本来就有重叠的利益交换。
正如傲慢传播的邪.教能带来能多忠诚的信徒,扩展组织发展,而懒惰作为侦探,他拓宽的警局人脉可以让他们更好地避免被警察追踪,避开一切不利点,甚至他还能引导警方往错误的方向发展调查。
他们之间彼此环环相扣,交织在一起。
……至于色.欲拓展出来的拉皮条业务,大约是超出了组织的理解范围。
他算是自成一派。
“这个组织果然像我们所想的那样,没有那么团结。”警长说,“他们估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内部矛盾——话说回来,你既然是她的人,为什么还会被她追杀?”
魔术师沉默了半晌,道:“因为她想让我借助魔术表演杀人,但我没有配合。”
一个不好用的棋子,一条不听话的狗,注定走不长远。
“我的家族是表演世家,观众、鲜花、掌声——贯彻了整个家族姓氏,我们祖上甚至还出过贵族身边养的弄臣,为了这所谓的家族荣耀,父亲一心一意想要培养我们,让我们能够表演盛名在外的魔术表演。”
魔术师语气平静。
“但魔术演出赚来的钱,不足以匹配他的野心和欲.望。”
母亲被父亲的野心逼得崩溃到跳楼自杀,而以父之名的吸血鬼则利用两个孩子的名声在赌场一掷千金。
他因此结识了安夫人,利用自己的孩子换取了一笔足以逍遥半生的钱财。
“哥哥是自愿进入组织的,他像父亲,有着一模一样的蓬勃野心。”魔术师说,“但我不一样。”
他和他不一样。
但他别无选择。
母亲去世,父亲远走。
哥哥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他除了跟他一起走之外,没有更好的选择。
他渴望家,也渴望爱。
但最后,他的手足、他的血亲、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为了利益,选择向他举起了屠刀。
就像父亲一样。
和父亲一模一样。
女警压低了声音:“抱歉,你需要喝点热水吗?”
她说着,站起身,去旁边的饮水机接了两杯水,一杯给了他,一杯给了因为甜甜圈太干的陆怡晴。
热水可以安抚情绪。
魔术师低低地道了声谢。
警官先生看了看唯二的两只杯子:“?”
到底谁才是你的搭档?
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女警对他翻了一个白眼。
他的好搭档不是摔断了胳膊正在床上养伤吗?
“今天,陆小姐过来接我的时候,我们就在机场发现了有人要追杀我……”
魔术师说着,声线微微颤抖了起来,刚开始大脑的保护机制让他的思维一片空白,他都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等现在重新提起,才意识到自己二度离死亡如此之近。
警长听完了魔术师述说的那场惊险万分的车祸,看向陆怡晴:“陆小姐身手不错啊。”
但凡晚打一秒方向盘,他们都得上新闻头条。
陆怡晴慢吞吞地道:“所以我在想,警方可以查到那个突然冲出来的敢死队是谁吗?”
“没问题,我可以喊人去查。”警长说,“不过如果事情正如你们所说那样,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的话……”
警官先生接了他的话:“那么她的三任丈夫的车祸,可能也存在这个诱因。”
警长说:“行啊,我再带着你这个目击证人去试试能不能重启调查看看,啧,总觉得会变得很麻烦。”
眼下还有个碎尸案还没解决呢,鉴证科的人还在继续查那点橡胶碎片和沥青颗粒到底是干嘛用的。
魔术师听到这里,突然抬起了头,有些犹豫地道:“或许……我好像知道那是什么了。”
警长愣了一下:“什么?”
魔术师说:“我觉得,可能是有人穿着橡胶底的鞋子在沥青路上踩过后,留下的灰尘。”
他慢吞吞地说:“这就是一个障眼法,警官,你们排查了酒店里的所有工作人员和客人,但却没想过,有可能凶手根本就不在酒店内部。”
他是被酒店外面的人带进来的。
他藏在了冰箱里。
这是一种魔术技巧。
混淆视听。
就像从空无一物的笼子里摸出了鸽子一样。
尽管有观众检查了笼子,没有机关,但魔术师还是能从笼子里掏出鸽子。
因为鸽子从来都不会藏在笼子里,它藏在魔术师的袖子里。
冰箱不是用来藏受害者的。
是用来藏凶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