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邪恶入侵了这个世界,原本至纯至善的人类从此学会了罪恶,他们生而就带着原罪。
神明驱逐了邪恶,但也陷入了沉睡。
祂等待着信徒将自己唤醒,届时,祂将重新把至纯至善带回人间。
而信仰神明的人们,必定会从邪恶带来的原罪中得到救赎。
陆怡晴眨了一下眼睛:“我想问,神明该如何被唤醒呢?”
传教士很高兴陆怡晴听得很专心,因为暴怒正忙着修补自己的兔子玩偶,咖啡馆店长则专心地玩手机。
听不懂,摆烂了。
“关于这个,一直都有两个说法。”传教士说,“一个是向神明献祭罪恶,神明感知到了邪恶的到来,祂将会苏醒,再次驱逐邪恶;一个是需要信徒们的力量,神明因为被人类背叛而离开了人世,于是祂选择沉睡,唯有信徒们团结起来,执行我主的意志,散播我主奉行的善良与慈悲,才能得到神明的宽恕,祂才会回到人间。”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
“当然,我更倾向于后者的说法。”
多行善事,总归是没错的。
陆怡晴了然地哦了一声。
她现在倒是明白氛围组美女为什么要将那些女孩杀死作为祭祀仪式还对这个邪.教的传善教义深信不疑了。
感情她是信了前者。
“其实,我很好奇,你是对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这么耐心地传教吗?”陆怡晴问。
传教士笑了:“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亦是我的坚定信仰。”
陆怡晴道:“那我想你也一定认识最近发生的连环杀人案里的受害者了?”
听到她这么说,咖啡馆店长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抱歉。”陆怡晴抬了抬手,“我只是在新闻里看到照片,有两个受害者手上的念珠和你手上的一模一样,所以我才多问了一句。”
传教士先是微微地睁大了眼睛,随后他的笑容就淡了下去:“这没有什么可抱歉的。是的,最近发生的连环杀人案里,的确有两位受害者,是我们的兄弟姐妹,他们手上的念珠是我亲自为他们佩戴上去的。”
说到这里,他做了一个陆怡晴很眼熟的的祷告手势。
“他们生前做了好事,而他们在离开这个世界后,也必将去往我主所在的天国。我主将他们接纳进自己宽容的怀抱里。”
陆怡晴意味不明地笑了:“好事。”
“是的。”传教士正色道,“他们都曾经自发地为贫民窟的孩子们捐款。”
A国虽然是发达国家,也一样有贫民窟和流浪汉。
甲和乙都曾经自发地捐款帮助建造救济中心,让更多的贫苦之人有免费的伙食和一个睡觉的地方。
陆怡晴听着他述说着这两个人生前做过的慈善事迹,心里却在想着女警说过的话。
她说甲曾经对丙进行过长达三年的校园霸凌;
而乙作为丙工作时期的同事,还对她进行过职场霸凌。
善良也许只是他们的一面之词。
亦或者,只是他们用来洗脱罪行的一种手段。
传教士领着她们在整个教堂里转了一圈,这里的布置大多都是中规中矩,也没什么特色可言。
末了,陆怡晴注视着那个矗立在大厅正中央的、蒙着纱而看不清面容的雕塑。
“你们有谁见过神明的真面目吗?”
传教士正色道:“神明是不可直视的。”
凡人不可直视神,亦不可直呼神名。
陆怡晴点了点头,她观察这个雕塑,因为眼前的这个雕塑比游轮上的那个要大一些,所以她能够很清楚地看到神像的没被遮盖的部分。
像是一个男性的身体。
当然她不会蠢到直接冲上去掀开白布,毕竟周围还有别人。
传教士笑着问她:“陆小姐,你问了这么多,是也想成为我们的一员吗?”
陆怡晴说:“我更相信我自己。”
“请不要这么说。”传教士正色道,“个人的力量终归是有限的,唯有大家聚合在一起的力量才是强大的。”
他的目光落到了陆怡晴的胳膊上,伤口开始愈合,痒而疼痛着。
“你受伤了。”
陆怡晴没有回答,心里只道其他那些信仰着神明的人已经死了。
她不过是胳膊受了伤,很划算。
“我不认为我的伤口和信仰有任何关联。”陆怡晴道。
“因为你很固执,而一个固执的人,总是会受伤。”传教士的语气很轻,轻得像是一声叹息,“我知道无法劝说你。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