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下这座游轮的安夫人,也是那场慈善拍卖的受邀者之一, 她看中了那幅‘暴食’, 表示过自己很感兴趣。”
咖啡馆店长想了想, 道。
“如果陆小姐你关注新闻的话,大概就能了解到这个信息。”
陆怡晴微微颔首。
“自从我父亲去世后没多久, 我也从米蓝集团里辞职, 就想着专心经营这家咖啡店, 至于老板, 他……”咖啡馆店长提到房东的时候, 表情有一点犹豫。
房东很坦然地接过话:“他早就立好了遗嘱,我和他的集团和大额资产都没有关系, 不过他早年做过资产转移,现在留给我了。”
甚至集团和理事会的人都不知情,且这部分资产也不在遗嘱之内,大多数人也不知道房东是老会长的私生子(就算知道也不能怎么样,他一没有参与过犯罪,二没法参与集团的任何生意。)
对比他留给其他人的东西,房东得到的那些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微不足道。
但也就免除了后续的监管和冻结。
不过说实话,房东也不是很在乎自己的财产份额。
老会长死的那一天,他就差开香槟了。
除此之外,他还拿着钱给咖啡馆店长开的店投了资。
怪不得咖啡馆店长喊他“老板”。
“本来我们以为画展取消了,我也已经从米蓝集团辞职了,按理来说,事情应该到此结束,不会再有任何瓜葛了。”
说到这里,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直到我发现,最近有一封游轮上的邀请函发到了我家里——准确地来说,应该是我父母家,因为我从家里搬出去了——邀请函里没有标明寄件方和收件方,只是邀请去往游轮上参加一场改期的慈善拍卖。”
“我妈妈是医院的医生,所以对米蓝集团方面的事情一概不知。所以她看到这封邀请函的时候,就打电话来问我,是不是我的,寄错到她那里去了。”咖啡馆店长说,“但我一听到是慈善拍卖,就知道这件事必定和我爸脱不了干系。”
因为他在去世之前,就是负责的那场名为“七宗罪”的慈善拍卖。
而她父亲死亡的疑点,从头到尾都只是发现了长子办公室里有威尼斯的个人档案而已。
档案里具体有什么,他不得而知,毕竟那些资料已经销毁,当事人(她的父亲,林家长子和威尼斯)都已经死亡。
这个事情就成为了一个疑团。
“在米蓝集团爆出新闻后,我知道了那个罗姆克医生的存在,老板说他是‘贪婪’,是七宗罪之一。而那个被我爸爸看到的威尼斯画家,也是七宗罪之一。”
咖啡馆店长说,“我顺着这个思路查了一下,然后发现当天车祸的那个肇事司机,他和罗姆克医生毕业于同一所学校,而且他的邻居此前也曾经看过他们之前有过密切往来。”
然后她还发现,这个肇事司机在经济上有困难,是罗姆克医生帮了他很大的忙。
于是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就不难推出:
她的爸爸无意中看到了威尼斯的个人档案,那上面也许藏着什么机密,可能会暴露他作为“傲慢”的身份。
于是作为“贪婪”的罗姆克医生为了隐蔽这个组织,派人制造出车祸,将她爸爸杀人灭口。
——事情的真相终于在这一刻浮出了水面。
但这件事有一个疑点:
那就是,他爸爸明明已经去世了,为什么还会发来邀请函呢?
难道安夫人不知道她爸爸作为举办方的得力人员,已经去世了吗?
是有人刻意在隐瞒吗?
“我试探性地拿了这封邀请函去了指定地点,他们核查了真伪之后,就让我上来了,也没有核对个身份什么的。”
说到这里,咖啡馆店长看了一眼身边的房东,“至于老板,我是看邀请函上说明可以携带同行者,还不限人数,想来想去,就跟他说了,他就同意陪我过来了。”
虽然现在其实还在学期,但房东申请的假期还是被批了。
据说是院长女儿同意的,她允许了他的长假。
陆怡晴慢慢地听着她的疑惑,沉吟半晌,给出了分析。
“我有一个猜测,不知道对不对。”
她的话一出,房东和咖啡馆店长都看了过来。
“他们一开始没有在信件上标明抬头但是却说明了活动内容,就是想要试探还有多少人知道他们的存在。”陆怡晴缓慢地抬起眼,注视着他们,“你爸爸已经知道了‘傲慢’,所以被杀了。这封邀请函就是一个‘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