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黄的白的, 血红中泛着诡异的黑, 黏连混合在一起, 腥臭扑鼻。
陆怡晴挑了下眉。
哇哦。
原来童谣里的剖肚肠在这儿啊。
房地产商太太显然已经吓得腿软,都快要走不动路了。
她哆哆嗦嗦地瘫坐在地上, 脸色发白。
直到其他几人匆匆赶来, 市长儿子好心地扶了她一把。
房地产商太太试了好几次, 才勉强从地板上爬起来, 她腿软地扶着墙, 浑身颤抖,两眼发直。
“我……我今天就是想看催催他们游艇的维修进度……我不知道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
她崩溃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哭到一半,又开始剧烈地呕吐。
其他几位客人也一样,他们无一例外地脸色发白,有的甚至直接跑出去吐了。
无他,面前的场景实在是太血腥太凶残太可怖了。
市长儿子作为一个法官,显然也算见识过点大场面。
他苍白着脸,从口袋里翻出手绢捂住口鼻,颤巍巍地靠近了那堆尸体。
最后,他发现了一把血淋淋的斧头。
凶手大概就是用这把斧子杀了他们的。
他刚想说什么,脸色一白,也冲出去吐了。
陆怡晴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就剩她一个人了。
如果再不出去的话,就会显得自己很突兀。
正好,她也饿了。
所有人都聚集在游艇的露台上,看得出来,他们已经吐过一轮了。
头顶上盘旋着几只海鸟,探头探脑的,似乎都被这里冒出来的浓烈的血腥味吸引了。
“是谁……是谁杀了他们?”房地产商太太惊魂未定,“先是那个小开,又是我丈夫,现在又轮到他们……这是不是一起连环谋杀案?”
“最主要的是,有人想把我们困在海上。”市长夫人冷冷地说,“我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所有人都在面面相觑。
周先生清了清嗓,道:“您说得对,我们首先得搞清楚昨晚发生了什么。”
“昨晚?昨晚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房地产商太太叫道,“我去找那个小姑娘聊天,没聊几句我就困了,我就回去睡觉了……”
市长儿子的目光动了动:“你也睡着了?”
房地产商太太不明就里:“怎么了?”
“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市长儿子说,“我平时都很晚睡,不到十二点绝不熄灯。可昨天,我什么都没干,九点就睡着了。我今天早上去问了爸妈,发现他们也是这样,昨天晚上莫名其妙的就特别困。”
他此话一出,其他人也纷纷赞同了起来:“是啊,不知道为什么,昨天就突然很困,然后很早地就睡着了。”
混在人群中的陆怡晴说:“我也一样。”
“那么,肯定是有人给我们的饭菜里下了安定类的药物,剂量很多。”市长儿子镇定地继续分析,“所以我们才会睡着,凶手就可以借机行凶了。”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
“我刚刚看了一下那几个船员的尸体,他们脸上的表情并不痛苦,由此可见,他们也是在睡梦中被杀死的。”
“至于船长——”说到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他就不一定了。我怀疑他是活着的时候就被杀死的。这个凶手,除了想把我们困在船上以外,肯定还和船长有什么深仇大恨,所以才会让他死得特别痛苦。”
然而问题就在这里,船长能和什么人结下仇怨呢?
陆怡晴开了口:“昨天晚上,我在快要睡着前,听到船长在和一个人吵架。”
市长儿子追问:“是谁?”
“没听清。”陆怡晴说,“因为船长的嗓门很大,近乎咆哮,所以我才听见的,至于另一个人,我没听到他说了什么。”
市长儿子继续问:“那船长说了什么?”
陆怡晴眨了一下眼睛:“他说,‘我知道你的所有腌臜事’,另外就是什么一百万啊,答应啊之类的词语。”
想来应该是类似于封口费之类的存在。
不过,这个腌臜事到底是怎么个腌臜法,船长没说。
陆怡晴愈发地好奇。
她这话一说出口,游艇上很多人的脸色都变了。
只有私人医生皱了皱眉,问:“你确定不知道另一个人是谁吗?”
陆怡晴摇了摇头。
“这不是很简单吗?”女明星说,“这艘游艇是周先生的,船长是周先生的雇员,除了我们,平日里这艘游艇就只有周先生会使用。想也知道,他知道的事情肯定是关于周先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