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房东今年也恰好是二十岁。
二十一年前的她被老会长强取豪夺,害得家破人亡,还怀了孕之后,就开始了一步比长子更早的棋。
女人沉默了一阵,望向她:“就只是这个?”
陆怡晴道:“如果要冒名顶替媛小姐的话,至少也得是她身边很亲近的人才对。”
而罗姆克医生说过,那个老会长的白月光曾经是他的贴身助理。
陆怡晴还记得,她在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以媛小姐的身份。
那个时候,她对她就有一种隐隐约约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她们之前从未见过。
陆怡晴一直都觉得是个错觉。
直到现在——
她看着女人,她经历过多次整容,早已变得面目全非。
但陆怡晴在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却没来由地就想到了大厅里的那幅画像里的女人。
似曾相识。
那不是她的心象风景。
女人怔怔了半晌:“我经历过很多次整容手术了,我还以为再也不会有人认得出我了。”
她看着陆怡晴,眼睛里第一次泛起了亮晶晶的光,和那些照片里的女孩子们一模一样。
“……原来还有你啊,陆小姐。”
她曾经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体贴的丈夫和才出生的儿子。
二十五岁的她拿到了硕士的学位,信心满满地走进了米蓝集团的大门,她一眼就被当时已经六十岁的老会长相中了。
她以为是因为自己太过优秀的缘故,却不想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她一次又一次地被老会长拖进了深渊,永无天日。
明明他的儿女和她的年龄相差无几,却要她与他夫妻相称。
到后来,他更是因为想要让她嫁给自己,而派人将她的丈夫推进了车流之中,她的孩子也在那个时候失踪不见了。
她歇斯底里地嚎啕大哭,也就是那个时候,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为了不刺激到她,老会长只好延后了婚礼的举办,先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仇恨的种子生根发芽,她开始秘密地谋划着想要杀死他。
但杀死他是不够的,她还有失踪的孩子,她需要找到他。
于是在双方的假意妥协之下,粉饰了这场塑料一样的临时太平。
那个时候,老会长还高兴于她的妥协,请著名画家为她画了那幅画。
画里的女人眼神空洞,但他还是高兴地把它挂在大厅里,向所有人展示它。
而她假意迎合,却在查找孩子的过程中,发现了米蓝集团更为触目惊心的秘密。
庞大的关系,复杂的背景,高额的利润,她就像是看到了一个被打开了的潘多拉魔盒。
于是,她在追查孩子下落的同时,开始秘密调查。
越调查,越是心惊。
而那个时候,这个叫罗姆克的孩子发现了她的行踪。
这孩子来这里读书的时候,才十六岁,漂亮又可爱。
她一直都以为他是老会长朋友的孩子之类的,待在他们身边生活。
直到那一天,她听到这个孩子对老会长说:“如果你还想继续保留住你的生意,就最好把她杀掉,她会是一个祸害。”
老会长没有立刻拒绝,但也没有立刻同意。
也就是那个时候,她知道自己必须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
和老会长相处了这么久,对他家里的人员关系早就已经了如指掌。
她在生下孩子后假装死亡,同时偷偷做了整容,想要以此改头换面地重新接近他们。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得知长子将长女推下了马背,要送去国外治疗。
这个时候的长女也已经接受了好几次的整容手术。
不过对于经历过整容的她而言,一眼就看出了不正常的地方:
就算是因为摔下马背导致毁容而需要整容,有必要把手臂上的痣也点掉吗?有必要把头发也染一遍吗?为什么声带也会跟着哑下去,她是拿嗓子眼当缰绳了吗?
她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些不简单的地方,于是她开始接近彼时正在操办一切的堂姐。
她是长子的心腹,帮长子打点着一切,但她知道,其实堂姐对长子是有怨气的。
她野心勃勃,不会甘心久居于人下。
于是她找机会接近了她,成为了她的心腹。
想要接近一个人很简单,和她有着相同的喜好,共同的话题,但不能多,一点点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