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怡晴眨了眨眼睛:“如果有罗先生为我护航的话,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罗姆克笑容一僵:“我的姓是斯海弗宁恩。”
陆怡晴从善如流:“好的。”
罗姆克的语气有些无奈。
“那么晚安,陆小姐,祝您有个好梦。”
陆怡晴轻轻地笑了起来。
话虽如此,他看向她的眼神可不算清白。
但她还是向他道了晚安。
等他离开后,警察局长揉了揉眉心,连续几天都是睡眠时间不足高强度头脑风暴的工作强度,他感觉快要累死了。
“陆小姐,你还不离开吗?”他看着陆怡晴问。
陆怡晴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长子的尸体:“这不对。”
警察局长愣了一下:“……什么不对?”
陆怡晴抬眼看着他:“其他人死的时候,身边都有他们的罪证。”
画家的那幅把自己藏进水域里的《水鬼》,暴食胃里的幼鼠,老会长的那些女孩照片,新娘头颅上被刻意保留下来的婚纱。
但长子身边,什么都没有。
除了那床拧成绳子的床单。
但为了一些床单就被打上“贪婪”的罪证未免有些离谱。
警察局长和法医小姐互相看看:“也可能是凶手忘了放了?”
话一出口就觉得离谱,连英文字母都一个不落地写了,罪证的话往尸体边上一放就行了。
“但我们现在还无法判断,凶手对死者的罪行‘审判’是否正确。”警察局长提醒她,“毕竟新娘和伴娘都没有犯罪。”
嫉妒的是新郎。
陆怡晴说:“也有可能策划这场七宗罪的凶手不是同一个,或者,不属于同一批。”
红颜料与红油漆,区别就在这里。
一开始的发起者也许是长子和新郎,但后来,有别人延续了他们的行为。
只是不知道,长子到底贪婪在哪里?
“难道是因为他是一个资本家?”警察局长沉思了一会儿,“我觉得这个很合理。”
法医小姐:“。”
陆怡晴想,现在还有两桩罪行未被揭发。
懒惰与暴怒。
那么,警官先生的父母又是触犯了哪一项罪?最后一场收尾的罪又会是谁?
这时候,那些去翻查客居的警员们回来了:“我们在客居的其中一间房间里发现了一把复合弓。”
奇怪的是,凶手没有带走它,似乎是故意留下的证据。
警察局长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把被塑料布裹着的复合弓,刚想说些什么,堂姐突然疯了一样地扑过来:“是她!那个疯女人!一定是她干的!”
“什么疯女人!这是证据,不要碰!”警察局长还捧着证据不敢乱动,对方又是个女的,他不敢动手。
还是法医小姐干脆地拧住了她的胳膊,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比不过天天都要和助理抬尸体的劳工。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是会用弓的……她肯定是死而复生,来找我们报仇来了!”堂姐脸色苍白,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她原本还强撑着的状态,在这一刻突然被全数打散了。
法医小姐皱了皱眉:“请你说清楚,什么死而复生?”
堂姐脸色惨白地看了她一眼:“是阿媛……不,是那个女人!”
阿媛?媛小姐?林家长女?
警察局长皱了皱眉:“你说清楚。”
他说着,示意法医小姐放开她。
堂姐颤抖了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那个女人……是大哥的情妇,她是他的大学同学,他以前就喜欢她了,不过这女人和另一个男人结婚了。后来那个男人因为重病导致激素发胖,家里的钱也因为治疗被花得七七八八,她就重新回过头来,要找大哥旧情复燃,他当然是同意了!
“然后他们就想了一个一箭双雕的法子——二十年前那个女人假装去爬山后来失踪,也就是那个时候,大哥故意让阿媛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他之前就恨阿媛的妈妈害了自己的妈妈,那场事故以后,阿媛的脸毁容了,脊椎也摔断了。”
“他假装把阿媛送去国外治疗整容,实际上,就是为了让那个女人和阿媛调包!那个女人在国外花了好几年整了容,整到后来没有人能认得出她,整容完后,她顶替了阿媛的身份回了国,第一件事就是联手大哥把自己的丈夫给杀死了。”
“阿媛之前的记忆都由大哥帮她补充完整了,装不下去的就说是因为脑袋受损,性格大变了。”
堂姐颤栗着说。
“她一直在用阿媛的身份和我们一起生活。”
警察局长听到这里,倒吸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