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两位明显沉默了一下,都没敢接。
……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陆小姐是一个善良的人。”警察局长试图扯开话题,拒绝接过那块苹果。
虽然她很奇怪,很诡异,很古怪,很突兀,很奇葩——此处省略一千个“很”——但他就是有这样一种隐隐的直觉。
陆怡晴疑惑了一下:“……我是吗?”
她从不这么认为。
“我觉得陆小姐是。”他笑了笑,注视着她,“这很好,谢谢你。”
至少能够做很多警察不能做的事。
陆怡晴问:“譬如呢?”
警察局长想了想,道:“譬如我们需要遵守规章制度,流程手续,服从安排。陆小姐,你就不用。”
法医小姐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然后警察局长也不说话了。
陆怡晴隐隐约约地意识到他似乎话里有话。
但她目前听不太出来。
苹果啃完了,她把核也给了那棵凤尾竹。
过了一会儿,警员跑过来报告:“我们发现四楼的房间门和窗都是上锁的,听这里的佣人说,他们为了让老会长能够得到绝对安静的环境,把整个五楼都空出来了。”
另一个警员道:“我们也拿钥匙进去看过了,房间里基本上都是空空如也的,除了佣人每周进去打扫一次外,没有人进去过。”
至于出事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四楼聚集着,因为那是长女出事的楼层(小袁老师在三楼,因为吓坏了所以院长女儿在陪她)
顶层的医护人员也不可能在场,因为他们当时都聚在一起
警察局长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所以,又是一桩密室?那么现场有哪里留下过痕迹吗?弹壳呢?”
警员摇了摇头:“目前没有找到。”
更诡异了。
无人目击,没有人去的五楼,找不到是从哪里射出来的子弹。
枪是有后坐力的,而且没有练过的普通人很难瞄准。
更何况警察局长很确信,当时的长子待在走廊的尽头。
两侧的房门上锁,走廊尽头的窗户虽然没有上锁,但也关得好好的。
总不能是有人在外面开了窗户,开枪,然后再关上窗户吧?
谁家凶手这么有礼貌啊?
于是警察局长决定了:“等林先生醒了我们再问问他。”
然后他看向了陆怡晴,似乎并不是很在意谈话内容被她听到。
只是言简意赅道:“陆小姐,你需要回去休息了吗?”
这就是在要求她离开了。
陆怡晴点点头:“晚安。”
房东拎着那只工具箱在等她,之前用过的那支飞镖已经被他擦干净了之后收起来了。
看到陆怡晴,他将那只工具箱递给她。
陆怡晴接过来,向他道谢。
“为什么这个时候要会突然想起来救我?”陆怡晴有些好奇。
房东说:“因为你那个时候没带工具。”
有工具的陆怡晴和没工具的陆怡晴在他看来似乎是不一样的。
陆怡晴笑了笑:“好吧。”
“你知道今天是谁袭击了长子吗?”她更好奇这个,“除此之外,还有想要杀他?”
房东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顿了一下。
“现在是都已经结束了吗?”
他希望如此。
“那个要杀你的人,和要杀我的人——”陆怡晴说,“我还不知道他是谁呢。”
房东沉默了一下:“她已经坠楼了,而他现在身受枪伤,我觉得除了他们,不会再有人想要杀我了,我暂时是安全的。至于你——”
他顿了一下。
“我觉得应该也是他们捣的鬼,或者,是老会长一开始就从学校的监控里发现了你在多管闲事,所以才想要杀你。”
不过现在他已经死了。
陆怡晴弯了弯眼睛:“也许吧。”
她在三楼停下了,然后向他道晚安。
“明天见。”
房东点了点头,他没问陆怡晴要去哪里。
“晚安。”
陆怡晴重新回到了一楼。
她想了想,开始给警官先生打电话。
“这么晚还没睡吗,陆小姐?”警官先生似乎有些惊讶她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
于是陆怡晴扯了一下嘴角:“你不是也没有睡吗?”
“……我只是礼貌性地问一问。”警官先生心想,就算陆怡晴三天三夜不睡觉,或者睡了三天三夜他都不会奇怪的。
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嘛。
“我去了陆小姐你的公寓,然后可能是有点砸坏了你的墙。”警官先生非常老实地道歉,“我会全额赔偿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