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压力太大了,到此为止吧,哥哥。】
长女是老会长的第二个孩子。
能被她称之为哥哥的人只有长子。
长子看清楚这封信的内容的时候,脸色先是一白,继而就扭曲了起来。
警察局长当然不会错过这个细节。
“为什么她会提到压力太大了的字眼,是因为你给他施加了什么压力吗?”
长子听了他的话,表情有些扭曲:“只是工作上的一些事情,可能是爸爸的死亡带给她的冲击力太大了,仅此而已,没有什么好提的。”
话虽如此,但警察局长明显不信。
他很快就找到了林家的堂姐,并把她单独带去问话:“你知道媛小姐和林少爷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堂姐是长子公司的副理事长,自然知道如今爆出更多的家族丑闻只会落人话柄。
于是她言简意赅,试图轻描淡写地抹掉这件事:“他们之前关系是很好的,我不太清楚。”
话虽如此,她的神色却有些不自然。
“很久之前,她曾经被他的亲哥哥推下马背,还因此而毁容,后来出国经历了好几次修复手术。”警察局长说,“我觉得这并不能称之为好的关系。”
堂姐说:“谁都有年轻的时候,那时候,大哥也才是个孩子而已。”
“孩子是不会长喉结的。”警察局长说。
但同时他也意识到了,从堂姐的嘴里撬不出什么东西。
他们是命运共同体。
然后他又想起了那个老会长的私生子。
也不是没有耳闻过那些风言风语,这孩子据说因为是老会长的白月光生下的孩子,可能会得到遗嘱方面的特别优待。
不过宣读遗嘱的话,他们还需要回米蓝集团的总部,当着理事会的成员让律师宣读这些内容,公司的事宜他估计插不上手,底下的人也不会服他,但是不动产的话,也许可以占一个大头。
听说老会长在国外还有好几栋庄园和城堡,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房东坐他对面的时候,没什么表情,只是言简意赅地先入为主:“我是个私生子,他们商议的时候,不会邀请我,所以我知道的不多。”
虽然他也姓林,但林家的佣人都比他更有代入感。
警察局长说:“说你知道的就可以了。”
房东想了想,道:“在那之前,我曾经听到他们要不要公开老会长的死亡真相,也就是要不要公开这场谋杀。”
警察局长安静了片刻。
不公开的理由很简单,老会长是米蓝集团的代表人,他闹出了这样的丑闻,只会让自己的集团陷入一地鸡毛。
长子和长女都分别是米蓝集团的受益者,希望他们的爸爸立刻死掉是一回事,但他们绝不会希望他们的利益因此受损。
房东接着说:“长子说是不想公开,但长女想公开。”
警察局长问:“为什么?”
房东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更奇怪了。
难道她不是受益人吗?她打算摆脱米蓝集团,当一个白手起家的创业者?
警察局长思索了片刻,没有得到相符合的逻辑。
正在这时,他的下属敲了敲门,示意局长出来谈话。
警察局长吩咐另一个记笔录的家伙尽可能完整地记录下来,然后走了出去。
“我们发现了一件怪事。”那个警员说,“媛小姐的床头柜里有两只婚戒。”
“婚礼当然有婚戒。”警察局长说,“那两个戒指很特殊吗?”
警员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其中一枚戒指,刻的缩写不是新郎的缩写……是林先生的。”
警察局长愣了一下:“另一枚呢?”
警员摇了摇头:“女戒没刻。”
警察局长接过了那两只戒指,看花纹和样式就能很明显地看出来是一对。
而男戒的内部也如警员所说的那样,只有长子的名字缩写对得上。
警察局长皱眉想了想,他重新找到长子,让他伸出手。
在长子惊愕的目光里,他把那枚戒指推上了他的无名指。
尺寸刚刚合适。
警察局长看了看长子。
长子似乎认识这枚戒指,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了起来。
“……你从哪里找到的这枚戒指。”
警察局长不会错过他的表情:“媛小姐的房间里。”
长子的脸色介于难看和果然如此之间。
他有些不自然地抽回了手:“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