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快要结束早餐的时候, 院长女儿才回来。
小袁老师问起老会长的情况, 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 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
院长女儿摇了摇头:“没有,老会长的情况很好。是监测设备出了故障, 在那之前,已经出现三次了。”
小袁老师好奇地问:“没有备用的吗?”
院长女儿说:“这个就是备用的,不过他二十四小时有护工看护,问题并不大,新的设备大约还有几天才能空运过来,主要这几天天气不佳。”
她说着,胡乱拿起陆怡晴的餐盘上的满料面包一口咬了下去。
她有些心不在焉,连吃进嘴巴里的面包都觉得味同嚼蜡。
只有小袁老师的嘴巴张得更大了。
“钱老师,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小袁老师小心翼翼。
院长女儿顿了一下:“为什么这么说?”
于是小袁老师指了指她手里的黑暗料理。
院长女儿放下了面包,沉默了一阵,然后突然开口。
“你们说,一个人真的会变化那么大吗?”
小袁老师问:“出什么事了?”
院长女儿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继续吃陆怡晴盘子里的黑暗料理。
结束早餐后,她们重新去了公馆。
这是警察局长要求的,婚礼出现了凶杀案,暂时不明确凶手的动机,每个人都很危险。
白天大家尽量呆在一起,晚上也需要结伴而行,睡觉前锁门锁窗。
二楼仍然被警员保护着,上面的人也不下来,毕竟顶层的设施也很齐全。
这个时候,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山路打滑,连山下的人都上不来了,更不要提回警察局这件事了。
大雨滂沱,会掩盖掉很多证据。
警察局长不得不让人扯了一块塑料布过去保护现场,同时拉上了窗帘,避免里面的人看到外面的惨状。
虽然现在是白天,在小袁老师面对凶案现场仍然没有进去的勇气,她就站在后厅,和陆怡晴嘀嘀咕咕地咬耳朵。
“这婚礼真是越来越奇怪了,谁家结婚不得挑个良辰吉日好天气,偏偏就他们,还挑这种暴风雨的天。”
她说着,打了个冷颤。
“不能细想,不能细想……呜,不行,我吓得想上厕所,陆老师,你陪我去吧。”
陆怡晴点了一下头,跟着她去了。
公馆的客卫很大,小袁老师待在里面的时候,陆怡晴就在厕所外面的走道上待着。
这里是走廊的尽头,除了一扇窗户开在尽头之外,别无他物。
陆怡晴透过窗玻璃看着外面的大雨,她摩挲着窗户,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是被自己漏掉了。
那么大一颗头颅,随身携带很容易就被看出来。
那个人,是怎么把头颅带到一楼的落地玻璃窗外,挂在那里并展示给所有的宾客的?
那个字母又是怎么写上去的呢?
当时所有人都在跳舞,如果有人爬上去写字也会很突兀吧?
就在这个时候,院长女儿找了过来:“小袁老师呢?”
陆怡晴道:“她在厕所里。”
院长女儿点了点头:“在就好,现在大家都很危险,最好还是结伴同行。”
陆怡晴看了她一眼:“可你是一个人来的。”
院长女儿扯了扯嘴角:“有谁会想要杀我呢?”
陆怡晴说:“不一定。”
院长女儿没有再开口,她只是叹了一口气。
“你今天早上说过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陆怡晴问。
院长女儿沉默半晌,道:“阿媛,和我记忆里的样子越来越不一样了,现在有两个孩子去世,她都无动于衷,她明明之前还那么热心地操心伴娘的事宜,还来拜托我,可现在……她以前可是连踩到小狗的爪子都会哭着道歉的姑娘。”
陆怡晴说:“她很善良。”
院长女儿点了点头:“她从前的确是,但是现在——我不知道是不是她从马背上摔下来之后又去了疗养院做了休整才会那样性情大变,她从前不是那样的人。”
陆怡晴说:“每个人都是会变的。”
“……也许。”院长女儿叹了一口气,“小陆老师,我很想问问你,你和我经历的差不多,你怎么做到可以那么从容的?”
陆怡晴沉默了一下,她想了一下该如何回答。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小袁老师突然惨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