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娘只是哭:可我和他三年的感情,凭什么说散了就散了!】
谈话到此为止,小袁老师的一个喷嚏打断了她们。
房东出来后,他把这段对话又转述了一遍给陆怡晴。
警方也立刻传唤了林家长女确认这段对话是否属实,她当然是承认了。
警察局长听完两个人的证词后,想了想,说:“我想我们还要传唤一下新郎确认一下。”
大厅里,新郎正对着新娘的头颅歇斯底里地嚎啕大哭,他一边哭一边咬牙切齿地咒骂着伴娘。
所有人都接连上去安慰他,这的确是一个不幸的可怜人,新婚前一晚,新娘竟不幸身亡。
陆怡晴注视着他,心想,他的哭在某一刻和院长女儿之前的哭有异曲同工之妙。
虽然眼泪滚滚,但未免哭得有点太用力了。
让人不免想起葬礼上那些被人雇来哭丧的哭丧妇,一千块钱哭一个小时,如果要一边哭一边跳进棺材,还要再加五百。
等警察喊他过去谈话的时候,他甚至还因为反应不过来而打了一个嗝。
陆怡晴突然想起了小赵,她的每一颗眼泪都是那样的恰到好处,别有用途。
对于警察的问讯,他有些吞吞吐吐,似乎很难以启齿的样子。
“啊,对,但是我觉得两个人都已经要结婚了,那么婚前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感情都要放下才对。”
因为他说话有些卡顿——大约是太伤心或者太害怕——警察局长等他说完后,又把房东和长女喊进去进行第二次求证。
等房东终于结束对话出来后,他把对警方复述的内容转述了一遍给陆怡晴。
她听着这段对话,问他:“你觉不觉得你姐姐说的话有些耳熟?”
她形容的廉租公寓和M公寓很像。
不过,作为一个天之骄女,出行都有豪车接送,脚上的高跟鞋只能踩手工地毯的林家长女,为什么会知道M公寓是什么样?
她是调查过它吗?还是亲自去过那个地方呢?
——不得不说,形容得倒是很贴切。
房东问:“你觉得凶手会是伴娘吗?”
陆怡晴语气坦然:“我不知道,不是说还没有找到她吗?”
警方找遍了整个林氏公馆和客居,都没有找到伴娘的影子。
警察局长更怀疑了:"难不成她是杀了人后畏罪潜逃了吗?"
可是山路堵死,大雨滂沱,她一个柔弱女人能跑去哪里?
法医小姐说:“我只有一个疑问。局长,死者似乎是被人勒死的,因为房间里有挣扎过的痕迹,她的脖子上也有勒痕——她不是被人砍头致死的,但是凶手为什么要将她勒死后,再费劲地把她的头颅砍下来呢?”
警察局长说:“这个原因分很多种,要么是凶手对死者怨气很深,要么是凶手想要震慑在场的其他人,嗯,凶手也许会想要借此震慑背叛她的新郎?”
法医小姐摇了摇头。
“我检查了一下头颅断开的切口,血液的凝固程度表明,她死亡了至少六个小时以上。但是她脖子上的切口却很新鲜,在一到两个小时之内。”
“除此之外,我还在屋子里发现了翻倒的凳子,还有房间里的吊灯上也有被绳子栓过的痕迹,以及,我们还在死者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封信,信件是死者的笔迹,是一封诀别信。”
法医小姐说:“我有一个推测,也许凶手从一开始就想伪造死者的死亡,想要让她自杀,但是被人勒死和自己上吊而死的痕迹是不一样的,所以他想要用割掉头颅的方法来掩盖这个痕迹。”
警察局长说:“也就是说,你认为凶手一开始想要伪装死者的自杀?但是后来的割掉头颅不会显得更高调吗?这凶手的动机不就前后矛盾了吗?”
法医小姐说:“所以我还怀疑,死者先是被凶手勒死,他留下了房间里的伪装和诀别信,想要伪装成是死者自杀。但是后面还有另一个凶手在他离开后进入现场,他砍断了死者的头颅,毁掉了原本的自杀现场——这场凶杀里面绝对有至少两个人的参与,因为死者死亡的时间和割断头颅的时间相距很长,当然,也不排除是凶手二次返回现场。”
警察局长点了点头:“你解剖的经验多,我相信你的判断。但根据我的分析,凶手二次返回现场的可能性不太大,因为伪装自杀是想要掩盖真相,但切断头颅却想要高调地展示死亡——动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