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来跳舞吗?”男士问,“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别误会,只是交个朋友。”
小袁老师先是欣然同意,然后又反应过来,看向陆怡晴。
想必她的良心正在折磨她,丢下陆怡晴一个人是很不道德的。
当然陆怡晴同样不理解这种行为,于是她只好开口:“没关系,你去玩吧,我正好留在这里熟悉会流程。”
小袁老师还有些不放心:“你真的可以吗?”
“没关系的。”陆怡晴失笑,“偶尔也给我留点私人空间吧。”
小袁老师这才走了。
等他们的身形被没入人群中,陆怡晴立刻站起身,走向没什么人的偏厅。
她之前问清楚了,在偏厅里有个内线电话,她操作了一下,拨通了警官先生的手机号码。
这里很安静。
她听着听筒里传来的等待音,和门外面传来的熙熙攘攘。
不知道过了多久,警官先生中午接了。
他的声音在座机里听起来有些失真:“你好,请问是哪位?”
“是我。”陆怡晴说。
“晚上好,陆小姐。”警官先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讶,似乎很意外她会给自己打电话,“今天玩得开心吗?”
陆怡晴想了想,弯唇:“还好,挺开心的。”
警官先生想了想,道:“陆小姐,你还记得你的那个画家男朋友吗?”
陆怡晴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们今天终于联系到了他远在国外的父母。”警官先生说,“但从他们那里得知,他是被领养的。后来他们有了亲生的孩子后,就很少关注他了。”
怪不得他死的时候,他的父母会表现得那么冷漠,一直都联系不上。
而且在得知画家有了犯罪记录后,干脆拒绝承认领养过这么个孩子。
“是吗?”陆怡晴轻轻地反问了一句。
“是的。”警官先生说,“除此之外,我们还调查到……他以前似乎和陆小姐你待过同一家福利院。”
听到这里,陆怡晴的目光顿了一下:“我不记得我见过他。”
如果她以前真的见过他的话,她绝对会有印象的。
“恩,确实,他只是和你待过同一家福利院,他被领养的时候你还没有来过那家福利院。”警官先生说,“等他稍微大一些的时候,的确又去过那家福利院,但是那个时候陆小姐你也不在那里了。”
等同于是他们的每一次相遇都是错过的。
“不过,这让我更为好奇,既然你们的时间都是错开的,从前也没有见过,那么他盯上你是否只是一个巧合?”
陆怡晴说:“也许。”
她有些不太确定,也许到时候该问问福利院的院长妈妈。
不过她和她的关系不算太好。
啧。
不然还是算了。
警官先生继续说:“还有你曾经跟我提到过的,十四年前的那桩关于‘暴食’的、摄入LSD的、消化道里全都是老鼠的死者,他身边似乎也有这样的一个巧合。”
陆怡晴说:“说说看。”
“那就是,他曾经和米蓝集团的长子是同一所高中的同学,他们曾经共同喜欢过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刚开始先是和死者结了婚,后来死者因为激素发胖,她就开始申请离婚,并放言要和米蓝集团的长子结婚。”
陆怡晴问:“后来呢?”
“后来这件事情就变得奇怪了起来。”
警官先生说,“我申请翻阅了一遍当年的卷宗,发现死者的周围的亲朋都说过,妻子在死者发胖后经常出言嘲讽辱骂死者,一副巴不得他死掉好改嫁的嘴脸。”
“我们都以为死者死亡的话,最大的嫌疑就是他的妻子。但后来我们才发现,那女人早在死者死亡之前就已经去世了,据说她是去爬山的时候然后不幸身亡。”
“不过她的死亡有一个疑点——”
警官先生有些犹豫。
“那就是没有发现她的遗体——因为山下是一条水流湍急的河流,不排除她的遗体可能会被卡在某个暗处——但那是在十几年前,找了几年找不到遗体后,就匆匆以意外事故身亡结案了。”
“那也就是说,现在还不确定她的死亡了?”陆怡晴问。
“已经隔了十几年了,陆小姐。”警官先生说,“我不认为她现在还活着,现在这年头,坐飞机坐高铁都需要身份信息,她一个已经死亡的人,如何在现在的社会生存下去呢?”
陆怡晴摩挲了一下手里的听筒:“也许她不一定要用自己的身份活下去,她可以顶替他人的身份。”
警官先生的呼吸变慢了:“陆小姐,你是知道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