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怡晴想起了那个美丽的女人,然后对比了一下房东的这张脸,有些了然。
“她和老会长的其他情人都不一样。”房东似乎并不愿意称老会长为父亲,“她已经结婚了,是被他强取豪夺回来的,她的上一任丈夫因为车祸去世后,她就绝望了,以为是老会长杀死了她的丈夫,于是她在生下我之后离家出走,后来老会长去找她,只来得及在海边发现一双她的鞋子——她自杀了。”
陆怡晴想起了那幅被撕毁又修复的画,老会长的感情在那一刻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我母亲对他而言意义非凡,我想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会把我养在外面,精心照顾,虽然最近这几年才把我接回来,但是我出现后就一直有风言风语说他会把我当做他遗嘱里的一份子——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林家的长子长女才会觉得我是一个威胁,他们联手想要除掉我。”
他补充。
“我之前经历过几次意外,第一次是高空有个花瓶差点砸到我,第二次是我的刹车被人剪了,第三次是我发现我的马桶里有一条毒蛇,且它的产地来自国外的热带国家——那里的话,长女正好有个代工厂开在那里,我想会是她的手笔。”
陆怡晴听完,有些好奇:“之前警官先生问你这些细节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和他说?”
房东沉默了一下,最后这样回答。
“你了解我更多。”
然后他看向陆怡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记得他们之间并不顺路。
陆怡晴告诉他:“在中转站的时候,先是小袁老师的手机充电器没带,后来下站去买充电器的时候,手机又丢了。”
房东静静地听完,问她:“不觉得太刻意了吗?”
“我猜也是。”陆怡晴笑吟吟地说,“大概是从我们上动车起就有人一直跟着我们,趁乱偷掉了小袁老师的充电器和手机,逼我们留在这里。”
“我觉得直接偷你手机会更快。”
房东的目光里带了一丝探究。
于是陆怡晴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条还在蠕动的洋辣子:“我有这个。”
房东:“。”
“高铁不能带管制刀具。”陆怡晴解释道,“我想这个会保险一点。”
毕竟她是一个来学校谈事情都要事先在包包里预备电钻的女人。
房东想了想,留下一句:“等我一下。”
然后就离开了。
陆怡晴趁机在这个房间转了一下,卧室很大,有独立卫浴,甚至还有按摩浴缸。
然后她突然注意到,台盆旁边的那个烧水壶里,有一点薄薄的水垢,如果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太出来。
虽然这里安装了净水器,但是建造客居的年代久远,净水器也会老化,忘记更新的话,会有水垢也并不奇怪,毕竟这里也没什么人住。
只不过——
陆怡晴拎起了壶,看向壶嘴,壶口与壶身连接的那一小块地方,有一层厚厚的水垢。
这并不是最近使用过的烧水壶,这一定是使用过了很久的烧水壶。
看来没清洗到位啊。
陆怡晴弯了弯唇,住在这里的主人,想必是不久前才离开的,所以才会走得这样匆忙。
也就是这个时候,房东拎着一只小型工具箱回来了。
他把箱子递给她,陆怡晴打开一看,发现里面装着满满当当、整整齐齐的工具。
小到指虎、飞镖、裁纸刀,大到冰锄、老虎钳、电击器,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送你的。”他说。
陆怡晴弯起了眼睛:“谢谢。”
“这里的网络被中断了,目前原因不明。”房东说,“天也在下大雨,我想,你多一点自保手段还是好的。”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道闪电劈了下来,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大雨滂沱。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
“我昨天在监控里看到那个来找你的女人了,她今天因为车祸死了。”
“我知道。”陆怡晴语气平静,她随手从工具箱里捡起一根飞镖,掂了掂,然后用力地掷了出去,“我已经看到了。”
于是他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了。
那根飞镖被狠狠地钉在了墙上,一同被钉在上面的是一张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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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怡晴盯着看了一会儿,笑了笑:“她提醒我有车跟踪我,她别了两次那辆车,然后她今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