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虽然是自杀, 但我觉得很可疑。因为前辈说, 这孩子成绩好,家庭氛围也好, 人缘也好, 更没有感情纠纷——这样的人是没有理由自杀的, 但她却偏偏选择了自杀。”
说到这里, 他喘了口气。
“前辈还说, 他们当初去调查的时候,她的舍友说她是从游泳馆回来后没几天就自杀了。按理来说, 这个游泳社的社团老师很可疑。”搭档说,“但是他没有作案工具,让我们来想想,能得出什么结论?”
警官先生的声音沉了下去:“作案者可能不是游泳社的社团老师。”
而是另有其人。
毕竟根据园艺社女孩的话,她到了游泳馆就被药物迷晕了,从头到尾接触的就只有社团老师,于是她就把仇恨对准了他。
但仔细推敲一下,如果在她昏迷的途中,有别人进来呢?
“我们再查查这个社团老师的社交关系、聊天记录之类的。”警官先生说,“必要的话,再查查他的银行流水。”
“那些都早查过了,暂时没有异常。”搭档说,“至于银行流水,除了工资进账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异常……嘶,不过他这工资高得有些离谱了,啧,当老师真有钱啊。”
警官先生看了一眼搭档拿过来的资料,他沉默半晌,突然开口。
“我们得再查查,这个学校是怎么定工资的了。”
*
肌肉男并没有在她的车前停留太久。
那个小绿点绕着她的车转了一圈,然后很快就离开了她的车。
紧接着,他向停车场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陆怡晴看了一眼,暂时没猜出来他的动机,也就随他去。
C还在眼巴巴地看着她。
陆怡晴问:“你和那个肌肉男加过联系方式吗?”
C点了点头:“加过啊。”
他说着,把手机递到她的跟前。
只不过他个人信息的界面上的头像,并不是羊毛毡,而是一个有着球星签名的篮球。
陆怡晴点进了他的空间,他的动态里倒是有几条关于羊毛毡的,似乎在接单。
照片里的桌子上,摆放着几根长短不一的戳针,很细,也很锋利。
她想了想,退出来,然后在心动网上找到了真大胆的社交账号。
他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博主,粉丝有几万。
陆怡晴对比着那张截图照片上的聊天时间,开始翻他的粉丝列表。
那个私聊他的羊毛毡头像已经被注销了,但是顺着时间排查上去,她在列表里发现有一个时间和羊毛毡差不多是先后关注的粉丝,他的头像也是一颗签名篮球。
那个私信真大胆的羊毛毡头像,果然就是肌肉男。
不过,他又为什么会得知当年的那个女孩跳楼自杀的内幕呢?
陆怡晴弯了一下唇。
*
“每个学校工资的标准都不一样,不过如你所言,这个社团老师的工资也太高了,学校还说是体恤他的妻子已经瘫痪才开得这么高的,你信吗?我反正不信。”
搭档说,“大学校长都很忙,学校的事务会让副校长和院长也代管一部分的,尤其是这个校长当年似乎还是这个老院长的学生,啧,桃李满门啊。”
警官先生想了想,说:“这个院长似乎很出名。”
“哈,我就知道你这个学渣一点都不关心这些,他当然出名了。”搭档说,“我在学术版块的新闻上看到他好几次了,这都是照片,喏。”
他说着,一边把手机递过来。
上面是一段老院长召开学术演讲的视频,演讲结束后还有采访。
他的确听不懂老院长说的那些专有名词,但他还是耐心地看完了这个视频。
他一方面关爱自己的学生,确信孩子们不会有作风问题,另一方面却又频频镇压学生们的死亡,监控从不开启录像。
在外人的眼里,他似乎一直是那个著作等身、桃李满门的老学究。
但这些细节告诉他。
——他似乎也没有多正直。
这种感觉,在他看到有女孩子给老院长鲜花的那一刻达到了巅峰。
他注视着、观察着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孩,能被安排上去鲜花的女孩,自然都是年轻漂亮的。
他干枯苍老的爪子握住了她的手,握了又握。
他的目光粘在她的身上,像黏糊糊的水蛭。
“……你似乎也没有多正直。”
他喃喃着,站起了身。
*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后,陆怡晴伸了一个懒腰,她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回家。
当然了,临行前,她没有忘记带了扫把和簸箕去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