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怡晴很淡定地说:“你做得很好,对了,你把他外套里的钥匙扣拿出来了吗?”
C嘀嘀咕咕地拎着那串钥匙,小心翼翼地问:“姐姐,拿人家东西不太好吧?”
虽然不是钥匙,只是一个郁金香羊毛毡的钥匙扣,但他还是觉得不太好。
更别提这个钥匙扣一看就是手工制品,说不定还是人女朋友送给他的,这要万一被肌肉男发现,他怕是会被他壮硕的体格打进墙里,扣都扣不下来。
陆怡晴说:“你要还给他,但不是现在。”
她站在那栋综合教学楼顶层的天台门口结束了和C的通讯,打开了那个压缩包,翻阅着手机里的那些园艺社的照片。
里面的鲜花开得很美,不过有几张照片的角度很清奇。
看起来离鲜花很远,不像是能在天台拍到的,更像是站在一栋楼里往另一栋楼的天台拍。
这栋教学楼是H型的构造,两栋教学楼之间有一条长长的连廊。
楼里的教室平时都锁住了,除非上课,否则学生基本进不去。
但她站在连廊上拍照,无论怎么调,角度都不对。
还有哪里可以随便出入呢?
陆怡晴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女厕所的标牌上。
她走进去,厕所里果然有一扇通风窗,从窗户的角度,也能看到对面那栋楼的天台。
她站在窗前,调整了手机的角度。
咔嚓——
还是不对。
陆怡晴不得不继续放大照片找细节,终于,她在其中一张照片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小段白色电线。
可是,哪里会有白色电线呢?
陆怡晴站在厕所窗户口四处张望,蓦地,她发现窗户上方的监控设备旁,就有一小段白色电线。
陆怡晴对比了一下,确定就是它。
然而,这个监控装在无人能及的高度,这个园艺社的要如何爬过去按着这个角度拍呢?
她是什么可以飞的仙女吗?
陆怡晴突然有了一个看似不可能但最合理的猜测。
——她有监控权限,所以能够随意找角度拍照。
不过,一个学生,又怎么会有学校监控的权限呢?
陆怡晴发了个信息给C,C说:“我想想啊,从上次的花盆事件来看,除了校长副校长的话,就只有学校院长有了,普通老师应该都拿不到这个权限。”
陆怡晴放下了手机。
果然,学生是拿不到这个权限的。
那她是怎么拍到那个角度的照片的?
陆怡晴思索着,继续在女厕所里找角度。
蓦地,她发现这个卫生间的洗手台上有一点牙膏痕迹。
谁会在教学楼的厕所刷牙啊?
她想了想,挨个拉开了厕所隔间的门。
终于,在最后一个厕所隔间,她发现了一个装得满满当当的纸篓。
她翻了翻,发现底下装着一些烟头,还有一根验孕棒。
是两条杠。
——是有谁怀孕了吗?
陆怡晴注视着这根两道杠的验孕棒。
她目前没有任何头绪,干脆将纸篓重新放了回去。
只是在洗手的时候,她的眼角余光似乎看到有什么人影在连廊的角落里一闪而过。
快得似乎只是她的一个错觉。
陆怡晴弯了一下唇,继续洗手。
洗完手,她继续往体育馆走。
房东正巧结束了训练,正湿淋淋地从游泳池里走出来。
陆怡晴审视着他。
他似乎每次都是最后一个走出游泳池的。
因为社团老师的社团老师侄子和他有了矛盾,再加上性格本来就很冷淡,他似乎是遭受到了小团体的排挤。
不过他本人似乎无所谓。
毕竟陆怡晴并不能从一张冰块脸上看到更多信息。
“我这两天好像都没有看到过你们的社团老师。”她问,“是有事出去了吗?”
房东抬起湿漉漉的睫毛,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关注根本就不重要的角色。
“好奇心而已。”陆怡晴笑吟吟地,“如果不愿意说就算了,不过我也是想多了解一下你身边的人的信息。”
于是房东想了想,言简意赅:“他在出差。有一个已经瘫痪的妻子,但他最近和院长的女儿钱老师走得很近。”
而他们并没有什么工作上的交集。
他说的是妻子,而非“前妻”。
陆怡晴问:“你怀疑他们出轨?”
房东点了一下头。
陆怡晴问:“你怎么知道的?”
房东突然沉默了一下。
“我看到了。”
那天他因为不小心把一卡通掉在了更衣室去拿的时候,正好看到更衣室旁边的老师办公室门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