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场面太过血腥, 新闻没有详细报道。
但那应该就是房东的爸爸妈妈和姐姐。
可能是怕凶手事后报复, 也可能是警方不允许过份暴露者隐私,记者并没有在报道里写明有房东这个幸存者。
陆怡晴想了半天, 当年的警方封锁了现场, 任何人都不得无故进出, 所以她也无法掌握太多的信息。
于是她干脆合上了电脑,转而来到了C告诉过她的、事发当天掉落花盆的那栋教学楼。
那是一栋综合楼, 基本上不是用来上专业课的, 都是一些选修课。
这里的教室基本上都是电脑机房、室内瑜伽、舞蹈室、实验室, 用来上选修课和综合实验活动的。
虽然出过事故, 但学校毕竟不能凭空再造一栋楼出来。
因此他们只是暂封了一个礼拜, 就重新启用了。
陆怡晴顺着楼梯往上走,这栋教学楼有个天台, 天台已经用铁门锁上了,锁是新换的。
隔着铁门的缝隙,陆怡晴可以看到天台上面摆着一圈枯萎掉的黄白颜色的花束。
她点开房东给她的聊天框。
他很贴心地为她准备很多资料。
其中一张照片是出事前的天台。
那上面摆着很多很多的花盆,里面种满了五颜六色的花。
是园艺社的女孩子们的杰作,没出事前,她们占用了学校的每一个天台、阳台和走廊,装饰成了各种各样的秘密花园。
没出事前,所有人都在嚷嚷着“学姐啥时候改造一下我的宿舍”,出事之后,学校差点把足球场的草皮都给铲掉。
那些花当然也全都被处理掉了。
怪事。
陆怡晴想,花是学生种的,花盆也是学生放的,如果是因为花盆掉落而造成的意外事故的话,学校大可不必一力承担。
虽然死亡事故会影响招生率,但也不至于让这个园艺社从头到尾都隐身啊?
她正这么想着,房东给她发了消息:“1。”
好吧,开始训练了。
她转身下楼了。
训练的游泳场在体育馆内,一楼是室内篮球场,二楼是室内游泳场。
陆怡晴穿过一整个操场抵达了体育馆,她打开门,里面有一群男孩正在打篮球。
她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毕竟有些人的女朋友在没课之后就会过来看他们打篮球。
陆怡晴注意到倒霉蛋的二号舍友肌肉男也在其中。
他穿着红色的球衣,正在球场挥汗淋漓。
似乎是察觉到了陆怡晴的目光,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陆怡晴收回目光,向二楼走去。
她的房东正在和其他几个男孩做热身运动,年轻的少年穿着泳裤,戴着泳帽,仍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让陆怡晴忍不住猜想他万一要是呛水了会不会还能继续维持这幅表情。
随着他向她走过来,其他几个大男孩都悄悄地看了过来。
似乎都在打量他们之间的关系,具体来说,有点八卦,但又有点不太相信她的房东会陷入八卦的眼神。
陆怡晴注意到,那个社团老师的侄子也在。
他只是简单地看了他们一眼,就不感兴趣地收回了目光。
房东走过来,将她带到空无一人的更衣室,并把钥匙递给她:“你可以随意查看。”
陆怡晴接过钥匙,他已经离开了,因为要训练。
整个更衣室都只有她一个人。
陆怡晴打开了他的衣柜,里面的东西很简单,换下来的衣服、备用的游泳用具、运动水壶。
每个人的更衣柜都挂着一把挂锁。
陆怡晴挨个试了试,发现并不是那种可以被随意一把钥匙就能打开的老锁。
柜板也不是可以活动的那种。
那么,那个往他柜子里放死老鼠的人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这个时候,有个人进来了。
他穿着日常的衣服,边进来边脱,显然是迟到了在赶时间。
等脱掉套头卫衣之后他才看到陆怡晴,他吓了一跳:“卧槽,我走错房间了?”
“没有。”陆怡晴一脸无辜,她报出了房东的名字,“我是他的朋友,真抱歉。”
说着,她走了出去。
临走之前,她看了一眼那个男孩。
他这时候已经在嘀嘀咕咕地开柜子,那个钥匙插进了挂锁,打开柜子后就被扔到一边。
连锁带钥匙的。
陆怡晴想,换衣服的时候人多热闹,如果有人趁着这个时候把挂锁换掉,换成自己的锁,不就可以打开别人的柜门了吗?
那么房东呢?他的这个挂锁会是那个换锁人的挂锁吗?
陆怡晴不确定,她出去看了一眼房东,他们已经在水里开始了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