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但是不认识。
听她的称呼,她知道自己。
洛夏榆点头示意,“你好,不知该怎么称呼。”
“谢茗笙。”
“认识一下。”
谢茗笙手中的酒杯送了过来,洛夏榆礼貌的和她碰了下杯。
玻璃杯相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谢茗笙抬手,酒红的液体缓缓的渡入她的口中。
作为回礼,洛夏榆礼貌的喝了口香槟。
望着她喝下香槟,谢茗笙眼里泛出了一丝不散的笑意。
“我朋友在叫我,失陪了。”目的已然达到,谢茗笙找了个借口离开。
洛夏榆点头,随手将香槟放在一张桌子上,她抬脚准备去屏风后的休息区坐一会儿。
她刚放在桌上的那杯香槟立即被侍者收走。
谢茗笙红唇一勾,吩咐道,“处理的干净一点。”
那双漂亮的眼睛目光凌厉的盯着洛夏榆的背影。
洛夏榆朝着休息区走去,并未察觉到异样的视线,刚走了没几步,忽然觉得头有些晕乎乎的。
洛夏榆抬手扶额,眼前的视野也似乎变得模糊,像是拢了一层迷雾一般。
她闭上眼,轻轻的摇了下头。
“小姐,需要帮忙吗?”
一睁开眼,洛夏榆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他对着洛夏榆笑,一笑便牵连起来脸上层层的褶皱。
他抬手,想要去搀扶洛夏榆。
看见那只上了年纪的手伸了过来,洛夏榆几乎是下意识的身子连连往后退,差点便因为身子不稳就跌坐在地。
“不用。”洛夏榆生硬的拒绝了他。
脑子越来越晕,身子越来越炙热,洛夏榆悄悄的在自己的腰上掐了一把,疼痛令她保持了片刻的清醒。
她抬脚顾不上多余的礼仪,便路过了那个年纪比她爹还大的男人,她朝宴会厅的侧门走去,身后的男人还跟着她,幸好那男人走了没两步被他生意场的朋友叫住聊天。
宴会厅的左侧门外是一片泳池,月光与霓虹灯光交融照在水面上,越发显得水色迷离。
洛夏榆扶着墙壁,呼吸越来越炙热滚烫,身子骨的气力仿佛被悉数抽尽,柔嫩的掌心贴于坚硬的墙壁外壳缓缓的滑了下去,身子也跟着软了下去。
她跪坐在地,小小的一只缩在角落处,角落里有一只半人高的古瓷花瓶。
洛夏榆的额头抵在冰凉的瓷上,闭着眼睛,鸦羽般的眼睫毛安静的贴在眼睑上,因为不安和内心难言的情绪,洛夏榆眼睑微动。
红唇因为那股难受劲而紧紧抿着,白皙若瓷的脸已经浮上了一抹诱人的胭脂红。
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也越发滚烫。
洛夏榆咬着牙。
刚才那杯酒里加了别的东西。
霍霁!
在千钧一发之际,在她最后一丝意识没被蚕食之际,率先涌入洛夏榆脑海中的人居然是霍霁的名字。
这时的她处境很危险,顾不上多虑,洛夏榆两只小手泛着细细碎碎的抖意,她慌张打开手包,从里面找出手机。
眼前越来越模糊了,洛夏榆几乎是将手机屏幕贴在鼻尖前,才勉强看清那些排序整齐的字。
她毫不犹豫的点开微信,给霍霁打了个电话。
还好霍霁没有辜负洛夏榆在不加任何思考和权衡之际的信任。
电话秒接。
“霍霁。”
“救我。”
洛夏榆一开口,话音里带着浓浓的水气,她要哭了。
可是洛夏榆忍着,努力压抑着内心那一团害怕,手一抖,手机掉在地上,洛夏榆慌张的伸手要去捡手机,可是越慌张越容易出错,她的手一碰竟然将手机拨入了旁边两米深的泳池里。
晚间的草坪湿气越重,隔着裙子,洛夏榆白皙的膝盖已经被水气濡湿一片。
她亲眼看见手机掉入了泳池里,可她还没告诉霍霁自己在哪。
洛夏榆的脑子里越来越沉重,如同灌了铅一般。
这种情况下自救太难。
给她下药的人,说不定还有后招,洛夏榆继续缩在这一处角落,肯定会很快被幕后黑手找到。
可如今的她全身绵软炙热,已经没有剩余的力气离开。
要赌吗?
赌霍霁会在危险找到洛夏榆之前,找到她。
洛夏榆的额头抵着骨瓷花瓶借力,支撑着自己柔软无骨似的身子,她缓缓的转了下头。
目光投向了远处的那一轮月亮。
月亮残缺了一角,这时的月光远不如十五的圆月,流光皎皎。
在一片模糊的月光中,有个颀长的人影逐渐走进洛夏榆的视线,轮廓越加清晰。
在洛夏榆心中感到害怕,甚至有一丝恐惧的绝望时,霍霁踏月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