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路?
这个回答是不是有些太广泛了?光申城的路就有成千上万条,如果非要说安静的路那就是比较偏僻,没什么人烟的道路,那也阡陌交通。
洛夏榆要去哪里找啊?
H.J:“你想想霍霁有没有带你去过很安静的道路上开解心情”
他一句话醍醐灌顶。
说起来的话还真有一条路,梧桐街十三大道。
当时洛夏榆和霍霁交浅言浅,刚认识没两天,关系不太熟的时候,她有一次心情不好,结果霍霁也说他心情不好,带她去了一条很安静的大道上,那条路满是梧桐。
洛夏榆眼镜一亮,她知道该去哪里了。
“太感谢你了,我知道了”
对面的霍霁淡淡的笑了一声,他九岁那年惨案发生后的每年的今天,包括他大哥的忌日,霍霁都会将手机关机,独自找个地方慢慢的坐一天听一天的歌。
今年是个例外。
12月2日那天,正好赶上洛夏榆和霍霁断联了,不过霍霁还是破天荒的手机开机,他担心如果洛夏榆有事情找他,会找不到他。
就连今天,他想着自己给洛夏榆发了消息,想到洛夏榆的性格,她应该不会贸然来打扰自己,可是他将手机关机了一段时间之后又重新开机。
因为他怕洛夏榆找不到他会着急。
今年,遇见洛夏榆之后,好像一切都在变化。
既然霍霁都以另外一层身份告诉了洛夏榆自己身在何处,那么洛夏榆微信里的那条消息也就可以不用回复了。
车子停在一根路灯下,而他安静的如古井无波一般坐在驾驶座上听着歌。
舒缓的歌曲在天色缓缓渐黑的时光显得格外神伤。
可霍霁心中有一股信念,他知道洛夏榆会找到他,也就是从那一刻起,霍霁逐渐沉沦的心好像又有了力气,又一点一点的向阳挣扎而去。
洛夏榆下了飞机,自己开车,以最快的速度去了梧桐十三大道。
她去了霍霁带她去的那一段路。
在那里,她果然看到了一辆车牌号熟悉的定制款法拉利,他关掉了棚顶。
在冷空气十足的傍晚,他一个人安静的浸在寒气中。
要是洛夏榆没能及时找到他,他就在这里挨冻一晚上,可能会生病。
洛夏榆停下车子,解开安全带,心疼的一步一步走向他。
她刚走到霍霁车子的车尾部分时,洛夏榆的眼前一亮,笔直的梧桐大道被路灯照耀。
她目光柔和地看着那些泛着光圈正在工作的路灯,心想,原来已经傍晚五点半了,她赶在冬季路灯亮起的前一秒找到了他。
可是霍霁停靠的那杆路灯居然是坏的,这一条路那么长,像是没有尽头一般,一眼望过去,唯独霍霁身旁的那一盏路灯坏了,他被漆黑夜色笼罩。
他没能被路灯的光照亮,但洛夏榆的目光从他背后温柔地拥抱着他。
霍霁安静的坐在驾驶座上,听着舒缓神伤的歌曲。
那样安静的音乐丝丝缕缕的悲伤无形之中,要无孔而入的钻入人的骨血,心肺,让人与之一同沉沦堕落底。
霍霁就在这里坐了一下午,不知道听了多少遍歌曲,这样的歌曲一遍又一遍的在加强他记忆中的悲伤与疼痛,哪怕时隔十二年,也令那种痛楚清晰强烈的印在的每一滴血液里,让他与之共振。
洛夏榆拿起手机,打开手机的手电筒。
她走到车门旁边,抬起手机,那束光从侧面,自上而下的照在霍霁的头顶,霍霁的眉眼处,霍霁的肩上。
霍霁一切一切令人称赞的优越外形,都被这一束不强的光照亮。
在这一束光中,霍霁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
有光亮涌入了他的眼底,他的眼里不再是一片寂静的黢黑。
他转过头,朝着身边的人看过去,他看到了那束光亮的持有者,洛夏榆。
洛夏榆对上霍霁悲伤的瞳孔的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停止流动了,只有心脏像是被人狠狠的踹了两脚。
霍霁很悲伤,而她也悲伤,而她也心痛。
“霍霁,我这束光可能不太亮,但它不会让你置身黑暗。”洛夏榆对他说。
她的嗓音原本像是清澈的泉水一样,很甜,很清澈干净,可是现在被心事所累,她每一个字出口都像是戴着脚镣在跳舞,可以感受到她沉重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