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骄傲退场。
维持着这五六分钟的骄傲,仿佛抽干了洛夏榆的力气,洛夏榆回了车里。
她枕在方向盘,脑子里乱得如同一团麻。
“你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这句话是曾经霍霁对她说的,如今再回想起来,洛夏榆只能自嘲的笑了笑。
像吗?
一点都不像。
知道自己和霍霁所谓的白月光长得没有任何相似之处,洛夏榆的内心是狂喜的,同时又带有无边落寞。
洛夏榆悲伤的靠在方向盘上,纤瘦的身子仿佛失去了支撑她的力气。
直到手机振动,霍霁的消息发了过来。
霍霁问她:“去哪了”
洛夏榆的心不可查的像是被刺了一下,她抬手摁灭屏幕光。
她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平稳自己的心态,她现在的状况不就正中禹天乐下怀吗?
禹天乐就是要打击她,就是要看到她悲伤绝望,洛夏榆绝对不能这么愚蠢。
洛夏榆缓缓的闭上眼,沉淀许久,长睫微颤,她如同一只漂亮的被水打湿了翅膀的蝴蝶,努力振翅高飞,她绝对不会屈服,绝对不会被打入浓重的泥泞里。
她拿起手机,无视了霍霁的消息,给霍弈发去了一段话。
“叔叔您好,我家中有急事就先回生城了,至于您说的给我的见面礼,我下次再来,真的很感谢您的用心。”
她昨天来的时候只是和霍弈通了电话,说好要把惊喜告诉她,但还没有说什么时间告诉她,希望洛夏榆这番话不会显得冒昧。
还好位高权重如霍弈这般的人,日理万机,他也不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计较。
他很快回:“夏榆,这么快就要回家了,如果碰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尽管和叔叔阿姨开口,和霍霁说也是一样的,我们一定会全力帮助你。你要是还有事,就等下次你来京城,我再把惊喜告诉你。”
洛夏榆松了一口气,“多叔叔体谅,等我处理完家里这边的事情一定会回京城,亲自登门感谢叔叔。”
礼貌地把这件事情说清楚,洛夏榆订了一张当天飞回申城的机票。
坐上飞机之前,洛夏榆没有把不告而辞这件事情告诉霍霁。
当她看向弦窗外的光与景,脑子里不受控制一般的想到了霍霁。
只要一想到他,洛夏榆就会想到Rosemary,想到他所谓的自己和他的白月光长得一样的话。
洛夏榆牵了牵唇角,勉强也没能挤出一抹笑容。
路上花费了三个多小时,洛夏榆下午时间回到申城,没有去檀府,她选择回了金域华府。
今天一整天她也就早上吃了两个小笼包,喝了口汤,其他时候她滴米未进,滴水未饮,可是一路折腾却没感觉到一丝饥饿。
再次回到家,恍若隔世。
有一段时间没回来了,再回来,事物已迁。
家里的佣人见到洛夏榆回来很是兴奋,这家里的主人失踪的失踪,坐牢的坐牢,禹天乐在外厮混偶尔回来一趟,见到洛夏榆,他们也看到了自己饭碗保住的希望。
将近两个月前洛夏榆刚回来时,也不见家中的有人对她如此上心热情。
如今他们对洛夏榆的态度也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大小姐,您可算回来了,您的房间一直有打扫,可以随时休息,需要为您准备洗澡水吗?”
“嗯。”洛夏榆确实有些累了,需要好好的泡个澡洗去铅尘。
“我这就让人去为您备好洗澡水,准备好下午茶点心。”
“去酒窖里挑瓶酒给我送上来。”原来心中苦闷时想到的第一个办法确实是借酒消愁。
“是。”
洛夏榆回房泡了个澡,舒缓了浑身的疲惫,她穿了一件天鹅黑的丝绸系吊带睡裙,外面披了一件月白长衫,半隐半现的遮掩住那双仙长的胳膊。
洛夏榆从浴室出来,佣人恭敬地道,“大小姐,酒已经备好了。”
“你们出去吧。”洛夏榆刚从浴室出来,身子周围萦绕的水气未散,经外面傍晚的夜风一吹,陡然生凉。
傍晚六点多了,天已经完全黑了,秋深时节,昼短夜长。
漫长良夜。
洛夏榆在椅子上落座,桌子上放置着一瓶罗曼尼康帝和一盘鹅肝,花瓶里的玫瑰开得正盛。
鲜艳欲滴的玫瑰喷洒了些水,那抹秾丽之彩蒙上一层水光,甚是好看。
洛夏榆给自己倒了杯酒,自饮自悲。
不知喝到第几杯酒,洛夏榆的头有些晕眩,可她未止酒。她红唇微启,含了口酒,一旁的手机屏幕亮起散光。
是霍霁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