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话记录里找到已经被删除掉名字的那串号码,拨出后,那头迟迟不接,直到自动挂断,那人也没接。
再拨显示的正在通话中。
刘媚冷呵一声,之前是她屏蔽他的骚扰电话,现在好像反过来了。
刘媚不死心又去翻微信,丛林的微信她还没有删,利落地输入了一大串质问的话,问他能不能像个成年人一样解决问题,而不是在背后搞这些小人行为。
点击发送,结果喜提一个红色叹号,提示对方不是你的好友。丛林的鸡贼程度,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了。
刘媚看眼时间,打开直播软件,搜索丛林看到他头像正显示着直播中,点了进去,丛林对着镜头搔首弄姿,侧对着屏幕露出他自认为的完美侧颜,用伪装的气泡音撩妹,听得她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火速在评论区留下一句:接我电话,我们聊聊。
下一秒显示她被管理员移出直播间,刘媚被气笑了,想要私信丛林问他怎么回事,结果被拉黑了,消息发不出去。
她四下看了一眼,没看到出租车,打开叫车软件,输入了丛林家的地址,打算直接当面对峙。
想不到当初那么抗拒去的地方,现在居然要主动去了。
她知道这会是一场危险的对峙,但她已经忍受了太多,自己被欺负就算了,偏偏牵连到了花房。
这间花房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她一清二楚,丛林怎么敢的。
车停在丛林家楼下,她坐电梯直达十一层,老房子不隔音,隔着一道门都能听见里面肉麻兮兮的音乐声,抬手就要敲门,手伸到半空停顿。
敲门的话,丛林应该会有防备,反锁门更不会开门。
刘媚低头看着脚下的红色地垫,掀开看见一把钥匙,冰冷的铁片扣在手心,她深吸口气拧开门锁,留了心眼,门没有完全关合。
卧室门开着,丛林像个蛆一样在镜头前扭来扭曲,两盏补光灯把他衬得很白,可惜心是黑的。
刘媚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看上他的,真是猪油蒙心,她嫌恶地看了一会儿,轻屈手指敲着门:“丛林!”
丛林没想到房间里会出现其他人,被吓得一激灵,险些从椅子上掉下来。他转过身像见鬼一样瞪着刘媚,半天没找到自己的声音。
她毫不犹豫地质问丛林:“丛林,你为什么给花房泼油漆?”
丛林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第一反应就是看向直播的手机,手忙脚乱地去关直播,操作的不对劲,反而把美颜给关了,评论区炸开了锅,气急败坏地将手机拿下来丢在一边。
“你干什么,为什么进我家?”
“我问你,为什么要往花房泼油漆。”
丛林起身走向刘媚,态度冷冷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是毫无根据的指控。”
刘媚知道,丛林向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嘴硬型,干脆的拿出手机,展示了监控截图。这些截图清晰地显示了丛林在深夜时分悄悄接近花房,并泼洒油漆的画面。
丛林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陷入了沉默,无法再否认的时刻来临了,种种的证据逼迫着他承认自己的罪行。
然而,在丛林的眼中,闪烁着怨恨和恼怒,根本没打算就此屈服。
“这些证据能说明什么,文身的人到处都有,你怎么证明那就是我?”
“你不要小看警方的取证能力。”
“是我又怎么样,都是你逼我的,你不给我睡,还让野男人打我。你们算什么东西,别说泼油漆,下一次我就拿硫酸泼在你脸上。”丛林愤怒地咆哮着,威胁着刘媚,举起拳头,就要对她出手。
刘媚向后躲,人撞在门板上,疼得她抽气:“那是你活该,你打我的时候,就该知道这个后果。”
丛林呲牙笑着:“打你又怎么样,现在找过来,是不是对我难以忘怀,知道来投怀送抱,没关系,只要你服软,我还是愿意接纳你的。”
“你真恶心。”刘媚冷静而果断,手放在包里,攥着还在录音的手机:“丛林,你好歹是个网红,为了自己的生涯,不要再搞这些事了,和我们老板道歉,走赔偿流程,这事就抵消了。”
“抵消,凭什么?我就泼了又怎么样,谁能把我怎么样?”丛林猥琐的舔了下牙齿:“想让我赔偿也不是不行,你满足我,不然我会继续泼。”
刘媚忍无可忍,掏出正在录音的手机:“丛林,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被我录音了,去道歉,不然闹到警局,对你并没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