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火把的照明距离很短，而且在能看清周围的情况下显得多余，但它也给周围的一小片范围留下了暖色的光晕。
“这里足够安静。”莫尔自言自语道。
尤拉伸出手，淡蓝色的光团凝于掌心，属于洞察术的指引魔法直挺挺向前、毫无阻拦的指向一个方位。
很快尤拉便收回了魔法，因为在此之前莫尔还想要确认一件事。
众所周知，卢瑟相当讨厌外星人，尤其是大都会那位和警察抢事做的超人。每次他做了什么坏事，那都是为了针对超人……卢瑟没有在任何秘密实验室里留下什么可以指认他的证据，他不择手段、卑鄙、智商超群……但他就是要和超人对着干，他几乎执拗的坚信超人类阻碍了正常人类的发展，纯良正义的神明一定会堕落。
老实说，莫尔不太想掺和进去。
这次洛基帮了大忙，坑了“好盟友”一把，让他们的实验进度停滞，两枚碎片也分别保存在两大联盟内部，莫尔费点劲就能净化掉完成任务。
“所以，你想问什么？”
【同步值：？（？）】
尤拉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我很好奇要是我一直没有发现……”莫尔打量着与先前相比有微妙不同的龙裔，挑了挑眉，“你会选择一直这样下去？”
尤拉与菲德尔不同，不同点就在于一个是不想，另一个是不能。
或许是在莫尔失去意识的时候与系统达成了什么协议，尤拉与系统合伙瞒住莫尔，让他产生错误的判断，而“待机”时凭借“本能”行动则让尤拉有了更高的自由度。
“或许？”在这个距离下，尤拉能够感受到莫尔平静表情下掩饰的愤怒，于是没有撒谎，犹豫着给出了一个不确定的回答。
根据曾经应对青春期小孩的经验，不管哪个选择都会让他更生气，只是程度不同罢了。
“我累了，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漫长的生命与使命完成后的空虚感让尤拉失去了对未来的希望，这不是说她已经不想活下去，因为她在那个世界里死亡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了实感。正如尤拉所自嘲的那样，她得不到真正的死亡。
尤拉甚至认真思考过自己死后灵魂的归属。
她和很多魔神都打过交道，即使不是在同一条时间线，但时间线融合后，那些家伙或多多少都能感知到。
不说别的，尤拉进十次酒馆，九次都会遇到某个假装普通人想拉她拼酒然后趁她酒醉一起出去疯玩的血腥魔神。刚开始她还会视而不见假装不认识，后来实在没办法了才不再绕着他走。
毕竟他不是最麻烦的魔神。
莫尔在尤拉的脸上看到了不做伪的疲惫，源于心灵，源于灵魂。最后的龙裔调停了战争、击败了巨龙、剿灭了邪恶阵营吸血鬼、破灭了堕落的龙裔的阴谋后，游荡在各个城池。
本来走完那漫长的一条、最符合她本身性格的时间线之后，尤拉以为世界还会像坏掉的钟表一样回滚到最初，然而事实却是它向前走了一小格。
这一小格让尤拉感到惊喜，结果随之而来的不是她想象中的和平，而是战火……对，当着尤拉的面举办的和平会议在尤拉解决天际省的巨龙危机后协议就失效了，也有可能是根本没生效过，暗中的较量不曾停下……
尤拉长叹了一口气，优秀的记忆力让她记得清清楚楚，让她去掺和那些阴谋诡计，还不如把她扔进巨龙的巢穴。
尤拉：摆烂.jpg
莫尔全盘接收了尤拉的想法，沉默十几秒后张了张嘴，还是忍住了自己过剩的疑虑，把“真的是这样吗？”的疑惑咽了回去，干巴巴地说：“那也不该交给我，你属于你自己。”
“你不应该为了活着而活着，至少……”莫尔皱着眉，绞尽脑汁思考着应该怎么说，接着发现自己到了说真心话和安慰他人时词汇量是堪称匮乏的程度，“我是说，你应该给自己找个目标。”
“不至于？龙还没死光呢，我还有活干。”尤拉看向远处，听着多个传送门产生的轻微的、有节奏的响声，放缓了呼吸。她的心砰砰直跳，在危险时无数次救了她的直觉在随着时间流逝迅速升高，尤拉的瞳孔不受控地竖起，呼吸也急促了一瞬，“这是一个坏注意，莫尔。这里的传送门比想象中要多得多……出去后我们可以和这儿的主人商讨一下赔偿问题。”
“至于现在，玩得开心点亲爱的~你对能力的掌控程度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哈？”
莫尔感应到什么似的单手挡在眼前，猛地闭眼，与此同时尤拉手上巨大的锤子也过分亲密地“接触”了地面，石块崩裂的声音刺痛耳膜，而尤拉似乎在砸穿地面之前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