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感谢钟晴帮他挖出端倪,找出问题,秦飞扬略过手头项目的后续程序,直接提前拍板:“我决定了,为了你,我要投申汇医疗!”
他以为钟晴会很高兴,这可算是由她完成的项目业绩。
但万万没想到,钟晴竟不领情。她一口回绝他。
“秦飞扬,我以为通过这段时间,你已经长进了,没想到你骨子里还是个轻浮二世祖。你搞搞清楚一件事,你所做的每一笔投资,是为了你自己的事业,而不是为了我;你不要把事业当做讨谁欢心的筹码,明白吗?”
秦飞扬闻声怔了怔,也嚷嚷起来:“你不要这么说教行不行,我又不会随便为了谁都去投资!我对你和对别人不一样,你不明白吗?你不高兴吗?”
钟晴被这说辞荒谬到:“这有什么好高兴的,我又不喜欢你。”
秦飞扬瞪着她,越瞪脸色越阴沉。最后他沉着脸,腾地站起,转身就走。
钟晴看着他的背影无奈摇头。
虽然他已经在改变,但不如他意时,他还是会变回任性的富二代。
一个人想要完全地进化自己,还真不是件说做到就能做到的容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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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晴没太把秦飞扬那点任性不痛快当回事,转天一忙起来就给忘透了。
第二天上班没多久,乔明轩就把钟晴叫到办公室。
他言简意赅地直接宣布:“申汇医疗这个项目不用再跟了。”
钟晴要反应一下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项目,停了?我们不做了?”她意外地问。
“严格说,不算我们主动不做。”
乔明轩直视钟晴。明明是很温文的一张脸,偏偏眼神太过锐利,看得钟晴莫名想闪避。
“是这个项目被其他FA机构撬走了。”
钟晴不受控制地“啊?”了一声。
还能有人从乔明轩手里撬走项目?是谁,到底是谁?
看出她的疑惑已经顶在牙齿缝,却死死挺住不问。乔明轩丢出答案解救她:“是通惠资本干的。”
钟晴下意识地立刻说出一个名字:“薛远堂?”
乔明轩看着她,眉梢一动。
“是他。”
顿了顿,笑了,问她:“你怎么猜到是他。”
钟晴认真想想,感觉原因是:“直觉。”
等了几秒钟,见乔明轩没有要多说些什么的打算,钟晴扯出一个半尴不尬的笑容:“那乔总,我出去了。”
刚要起身,就听到乔明轩问她一个问题。
“会觉得失望吗?”
“啊?”钟晴刚刚微抬的屁股又坐回去,想想说,“失望倒也谈不上,但失落还是有一点的。”
乔明轩看着她,缓声问:“你的失落,是因为费了心出了力,项目却没做成?”
——对啊,不然呢?
“还是因为和投资方突然结束一段没头没尾没结果的关系?”
钟晴微愣地看着乔明轩。
他目光锐利地注视着她,她也毫不畏缩地对视过去。
钟晴想,他后面说的那是什么话?
她露出憨憨笑容:“您这么一说,我现在一想,还真有可能是这个原因。”
行。
既然你非要这么说,那我就承认给你听。
人有时候非要用他人没做过的事去挤兑人,无非就是想听到他人声嘶力竭辩驳:我没有,我没做过,我不是这样子的。
可是想听到这些,不会好好说好好问吗,偏要阴阳怪气。
那就索性承认给你听,噎回你的阴阳怪气。
钟晴知道乔明轩真正想说的是,她和秦飞扬最近走得太近。他之前也敲打过她,不要和这位富二代太过亲密接触。有秦家封建大家长秦苍岩在,他秦家镶金独子和她职场小社畜无论如何都是没结果。
她当然不会对秦飞扬那样的人动什么心机和心思,她当然懂有钱人家里都砌着一座隐形王位,他们对每一个靠近家族产业继承人的异性都怀有着“她是觊觎钱财王位之心”的审判。
她不屑去接受这种有钱人居高临下的傲慢审判。
乔明轩也大可以有话直接说,这样阴阳怪气地拿话点她,要不是他警告过她别动非分之心,她简直要怀疑他在吃飞醋了。
钟晴回答完乔明轩,扮猪吃老虎地憨笑看他。
乔明轩听到她的回答,有一瞬很明显的怔忪,然后皱眉,下一瞬又松开。
钟晴觉得心里莫名愉悦。她居然看到乔明轩脸上表情,用得到瞬息万变这个词。
但他终究是乔明轩,练达老辣的乔明轩。
他马上如常般沉稳自若,简短送八个字给钟晴:“注意分寸,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