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的那些药只够到今天的,也就是如果今天不解,明天的齐誉说不好要经历什么。
齐誉抬眼看她,就见她垂着眸子默不作声的将箱子打开,装有银针的白布铺展开来,她还将一个竹筒放在一旁。
齐誉认识那个竹筒,正是装有小绿的容器。
身材高大的男人默默起身,走到桌子旁边刚要坐下,就听她道:“把衣服脱了,最好去屋里躺下。”
齐誉动作僵硬了一瞬,但还是妥协往内室去了。阿烟没直接随着他过去,而是先将东西在桌子上铺展开,将银针都用火烧了一遍,这才带着东西去内室。
内室床榻旁点着两盏微弱烛火,烛光映在男人的线条流畅的腹肌上,一时晃了阿烟的眼睛。
但她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拉过凳子坐在一旁,用沾过水的帕子去擦他胸口位置。
带着凉意的布料落在身上,齐誉瞬间就绷紧了身子,腹肌形状越发的明显。他闭上眼睛不去看,放在腿边的手收紧。
可当视线受阻时,触觉和嗅觉越发的敏~感,小姑娘身上的香气越发的勾人遐想,细腻的指腹划过,让他喉结上下滑动了几次。
“一会我会让蛊虫进去,可能过程有点不舒服,你忍一下。”
“嗯。”
“对了王爷,我想找个人,叫李续宁,可以帮帮我吗?最好明天就让他出现在家里。”
她闯暗牢的事情胡岩都说了。
齐誉沉默了一瞬,过了一会淡淡嗯了一声。
“多谢王爷。”她垂眸继续做事,抿着红唇不吭声了。
他察觉到她声音有点哑,齐誉刚想问她,就感觉心口一痛,再然后他有些恍惚。
阿烟划破手心,将自己的血滴落在他身上。
如果以前受伤,她大概会疼的哭出来,可是她现在却没有,只咬着唇狠心捏自己,让血流的更多。
“困了就睡一会,等醒来就好了。”
齐誉确实觉得眼皮发沉,不知这是何缘故。他想睁开眼睛看她一眼,却只露出一条缝隙,看见少女幽怨的瞧着他。
再然后,齐誉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绿已经在阿烟的驱动下开始干活了,只需要将她留在他身体里的蛊毒吸出来便可。
但,需要她一直用自己的血去供着,否则小绿和齐誉都有危险。
少女的皮肤越发的苍白,屋里的血腥气也浓重的像是要化不开。
阿烟看着男人沉睡中也俊俏的脸,低声道:
“往后,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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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誉醒来时头痛的厉害,他下意识的低头看,就见胸口处只有一个芝麻大小的伤疤,全然瞧不出其他不对。
屋里已经没有少女的痕迹了,齐誉嗅了嗅气味,觉得血腥气太浓了些。一个晚上过去,他还能闻到味道,说明她流了很多血。
正当齐誉穿衣裳想要出去看阿烟的时候,房门被急促的拍响:“三哥,三哥你醒了吗?”
“何事如此焦急?”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男人一身玄色劲装肩宽腿长,风姿俊逸的模样。
“三哥,出事了,边关出乱子了,赶紧过去看看吧!”
“莫不是开市的事情?”
胡岩捣蒜似的点头,焦急道:“快走吧,刚收到的消息,我们赶紧过去。”
齐誉沉眸,随着胡岩往外走,还叫人将李续宁放了,胡岩虽然诧异但到底没过问。不用想,肯定是阿烟姑娘用美人计了呗!
美色误事,诚不欺我。
路上碰见汤伯,齐誉吩咐道:“汤伯,煮些益气补血的汤给阿烟送过去。”
汤伯点头:“知道了王爷。”
益气补血的鸡汤送过来的时候,阿烟正在屋里打包行礼。汤伯吓了一跳,连忙拦住阿烟,惊道:“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阿烟杏眸红肿,一看就是哭过了,不过她勉强笑了笑,道:“这些日子多亏汤伯照料,这是给您的谢礼。”
阿烟铺子挣了不少钱,她出手阔绰给老人家买了上好的茶叶饼。汤伯却没看礼物,急声道:“姑娘啊,有什么事情慢慢说,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
之前王婶子说同心蛊会让他对她不同,阿烟没多想,她的想法是俩人已经是拜过堂的夫妻了,他对她特别一些也是应该的,而且她对他也不一样。
后来跟着他来到这里,阿烟喜欢大历,这里比村子里繁华不少,还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挣了不少钱吃了不少好吃的,她过的很开心。
可是后来呢,后来她终于明白,原来天潢贵胄就是不一样,她私下里问过旁人,说圣旨不可抗,若是抗旨那是掉脑袋的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