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相爷神色一动,看来他曾经来过。
“能否将此物交给我母妃?”他双手举起,将盒子往前递了递,道:“今日除夕,想让她也高兴。”
大抵是孩童赤子心感动了宫女,宫女打开门接过东西又迅速关门。“三皇子,快快离去。”
“好!”他笑着应了一声,步伐轻快。
之后的三年,三皇子都过着没人护着被人欺负的生活。大概皇帝记恨婉妃,连带着对三皇子越发的不喜,也因为皇子众多,他将这个孩子给忘了,所以他每况愈下。
再后来就是在御书房外相见,最后他收了这个可怜的孩子当学生。
思绪回笼,赵相爷叹了口气。
其实当年不仅是因为他可怜,更多的是因为三皇子无势力,他和三皇子走的近皇帝并不会多想。
“也不知这门婚事到底落在哪家贵女头上,”多年的师生情,他难免会多惦记,“只能期盼皇后有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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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大事已经开始被筹谋,但当事人秦王并不知道。他翻看桌子上的纸张,道:“接着查。”
胡岩点头:“是。”
外面有人来报,说是荣公主来了。
胡岩诧异:“她怎么来了?”
“本王请的。”齐誉淡声道:“开市在即,大历百姓们却多害怕南疆人的巫蛊之术,所以邀荣公主来麻烦她一些事情。”
南疆还派了大将军康易信过来,不过齐誉没让他进城,身为南疆的将军,他也不可能进大历境内,所以此事便得和荣公主商议。
落座之后,荣公主左右看了看,问齐誉:“王爷,那个貌美的姑娘呢?”
说完这句话,荣公主觉得上首处男人的眼神变冷了一些,这是为何?
“知道她是南疆姑娘很高兴,想着没事还可以找她玩儿。”
荣公主看着英俊风姿的秦王,又觉得他眼神不冷,好像方才都是错觉似的。
“公主,本王此次请你来是有要事相商,”秦王看向荣公主身侧的詹长宁,话却是对公主说的。
“请公主派人制作一批香囊,可以抵抗蛊毒,用于我朝百姓开市使用。”
“啊,这个啊,临行前父王交代我的,差点忘了,”荣公主笑吟吟的,“倒是带了一批做好的香囊,但是怕药性过了,早已经吩咐下去,等开市的前一天做好送过来。”
“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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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客人的厅堂在前院,后院是住人的卧房。阿烟房间窗户大开,她正懒洋洋的晒太阳,旁边是用竹篓子装起来的大将军,还不安分的爬来爬去。
“别动了,你没发现你身上有伤吗?”
幸好胡岩没忘了它,否则这家伙的命都得没了。不过还是落了伤痕,万幸的是没有大碍。
那日之后连这几天,阿烟都没见过齐誉。她清醒之后忽然想起了一些支零破碎的片段。
她,好像亲他了!
不是在花楼里亲脸颊的那种,而是——亲嘴!
一想到这,阿烟就面上发热,水润的杏眸闭上,像是不好意思似的。不过过了会她又睁开眼睛,嘀嘀咕咕道:“也没什么嘛,亲他而已。”
唯一可惜的是,她忘了亲他是什么感觉了。回想起齐誉薄唇,阿烟捂着脸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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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边关多日,眼看明日就要开市了。阿烟除了做胭脂外,还算计着时间,再有二十日她的小绿就能给齐誉解同心蛊了。亦或者再等等,用她新炼的百日蛊来解也可以。
想想从村里出来已经两个月有余,阿烟寻思着等齐誉忙完他们就回去一趟,给祖父和祖母扫墓。再有,天气凉了,她回去取些厚实的衣裳。
“阿烟姑娘,”门口站着郝仁,敲了几下门后笑道:“王爷说他要出城,问姑娘要不要一起同行。”
“好哇!”阿烟立刻起身,“这几天王爷公事繁忙,我都不好打扰他,在屋里呆的我难受,正好出门逛逛。”
本来她计划的好,利用这段时间多做些胭脂水粉,开市的时候说不定她也能卖上一笔钱。但计划显然没有变化快,她泡了凉水身子不大舒服,所以耽搁了几天,一共也没能做上几盒。
“麻烦你告诉王爷,我随后就来。”
等阿烟收拾好后来到院子门口,就见马车已经备好了,她踩着矮凳上车,车里赫然坐着闭目养神的秦王。
不知是车里光线昏暗的原因,还是他近日劳碌导致疲惫,他眼下浮现了青色,面庞消瘦不少。
一身楚青衣袍,衣摆飘逸尽显风姿。腰间的带子上镶嵌一颗宝石,为面容冷峻的男人添了几分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