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誉镇定自若:“天热。”
阿烟点头认同:“确实有点热, 尤其是晌午的时候, 热的不想吃饭。”话音一转, 她问他:“你为什么道歉,我还没说话呢。”
“我想说的是你之前骗我的事情。”
日光透过窗棂, 将光晕洒在女子嵌着珍珠的软底鞋上,散发出柔和的光。只是与她的面容相比, 珍珠黯然失色。
她微微歪着头,鬓边的碎发随微风拂动,为她增添了几分轻盈的美感。灿若星辰的眸子眨了几下,映出男人挺拔的身影。
“一定要说清楚。”她道。
齐誉稍微错开视线,看向她手边的茶盏,回答道:
“之前和你解释过,并不算骗你。本王乃历国皇子,出门在外自然不可以用真名,再有,齐是母亲的姓氏,出了王府所用姓名皆是齐誉。”
阿烟听的认真,不过眉头轻蹙,她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是你为何没说自己是大历的王爷?”
“还是那个原因,本王不可能逢人就告诉,我是王爷。”
还挺有道理的,阿烟心想,如果是自己,恐怕也不会告诉别人真实身份。
嘴唇红艳欲滴,齐誉视线快速扫过,觉得嘴里发干,所以他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不对,”很快阿烟又反应过来,漂亮的眸子里写着不满,“可是我不是外人啊?我和你拜了天地,还入了洞房……”
噗——
齐誉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还洒在阿烟裙摆上了。
这回那张俊俏的脸涨的通红,阿烟站起来用帕子擦裙摆,好奇的看他:“太烫了吗?”
齐誉嗯了一声,换回自己苦浓茶。茶水凉了,入口顺滑并不涩,只是苦味十足,让人立刻清醒。
红晕褪去,齐誉看向她的裙子。上好的材质,做出来的衣裳也更为好看,飘逸的裙摆虽然被打湿,可片刻后就干了,只留下淡淡的水痕。
可齐誉还是说了一句:“扔了吧。”
“扔什么,一会回去换了,洗洗就好了。”她浑不在意的道。
在村里长大,即便没见过什么世面,阿烟也知道裙子造价不菲,一看就值不少钱。
她舍不得扔了,今天才穿了一次而已。
“库房里布料不少,你一会去找汤伯,喜欢哪匹就拿走。”
出身小山村的阿烟自然不知道,王府的库房多么重要,而能得齐誉一声喜欢什么随便拿,更是重中之重。
说是王府的主人也不为过。
“哦,”阿烟应了一声,完全没觉得不自在,他们俩人是拜过天地的正经夫妻,用夫君的东西没什么,再说,她也不是不能挣钱。之后她也会挣钱,会养活他。
只是原本的信誓旦旦,打算让他好好说清楚事情,但没想到三言两语就解决了,她心里的不舒服也散了。
小姑娘是个心思豁达的主儿:“好吧,既然误会解开,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回去把香膏做出来,可否请王爷派人送到詹家的铺子?”
詹长宁,这个名字在齐誉脑海里闪过,他立刻答道:“你还是少和詹长宁打交道为好。”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府里什么都有,想要什么就告诉汤伯,不必劳神费力做胭脂水粉。”
偌大的王府养活那么多人,不差这一个小姑娘。
阿烟摇头:“可是我不能整日什么都不做,而且之前已经和詹公子说好了,到都城之后要长期稳定供应他们铺子的。如今我人虽不在南疆,可是答应的事情就要做到。若是王爷不方便,我就让胡岩帮忙,他肯定有办法。”
说着,她起身,学着之前翠红教她的动作,行了一个姿势别扭的礼仪。
“王爷,我先行告退。”
等人走了,汤伯才进屋里收拾茶具,见秦王低垂着眼眸,长指弯曲,一下一下的叩在桌面上,似乎在沉思什么。
“王爷?”汤伯叫人,齐誉回过神来,道:“叫胡岩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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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齐誉那出来,阿烟见天气好便提出在王府里逛逛。翠红和柳绿引着她,带着她一一走过,还给她介绍各处的院子。
“这是胡统领的院子,还有其他一些人,王府大人也多,不过都是王爷的部下,还没有旁的女人,姑娘是第一个。”
翠红的意思是不管如何,阿烟第一个进王府身份自然不一样,将来就算有旁的女人进来,也不会取代她的位置。
但阿烟没听出来这意思,甚至在她的观念里,夫妻就是一男一女,没有一男多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