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阿烟脑子有点乱,问丫鬟什么王爷,但丫鬟闭口不言了。
阿烟想出去,可是她大病未好,走几步路就喘的厉害,更别提走出房门了。
只能靠在床边,透过打开的窗子看外面。
想到这,阿烟唇角露出苦涩。
齐誉骗了她,名字是假的,身份也是假的。
用胳膊支撑着自己缓缓起身,就这么个简单的动作却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只能粗喘着靠在床头,清澈的眸子里光亮一点点的暗下来。
齐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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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回来后,将早就准备好的汤药递过来:“姑娘,正好入口。”
阿烟摇头,脸上带着抗拒:“我不想喝。”
丫鬟无奈:“您还未痊愈,得连着喝药才行,柳绿,去取果脯过来。”
“翠红,我真的不想喝,太苦了。”
翠红和柳绿就是齐誉拨过来贴身侍候阿烟的,两个丫鬟机灵懂事,做事妥帖,尤其是翠红,年长阿烟几岁,性子温柔可人。
她笑了笑,将药碗放到一旁,柳绿见状也将果脯放下。
“姑娘,您难道不想出门看看吗?外面正是天气最好的时候,城里的姑娘小姐们会去踏青游玩,戏水打闹。”
见阿烟眼睛眨了眨,翠红知道这招管用。
“还有呀,您要是想做什么,都得将身子骨养好了才能去做,对吗?”
这番话着实说到阿烟的心坎上,阿烟点头,翠红高兴的将药碗端过来,旁边柳绿识趣的奉上果脯。
褐色的汤汁散发苦涩的药味,阿烟捏紧鼻子,打算一口将药喝下。
可她高估了自己,喝到一半的时候胃里忽地泛起恶心,当即歪头吐了一地。
“姑娘!”翠红大惊失色,顾不上其他赶紧过来扶阿烟,“您怎么样?”
本来她就没吃什么东西,这么一吐,让她看起来更加憔悴。
“我没事,”阿烟脸色惨白,可她露出笑容,安抚屋里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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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烟吐了的消息,很快就传到齐誉的耳朵里,等柳绿说完退出去之后,文冶摇了摇扇子,轻笑道:
“王爷,这位阿烟姑娘娇气的很啊,不知王爷打算如何安置她?”
书房重地,平日里等闲人不得入内。但是齐誉却准许丫鬟随时来汇报那位阿烟姑娘的情况,看来她在王爷心里地位很重。
说不定,好事将近,就是不知道那位姑娘出自哪家。
齐誉没回答他的问题,将方才讨论的事情暂停,他起身道:
“一会再议。”
说完,幕僚们起身,齐誉则是让人叫府医去看诊。
只是没过一会,府医满头大汗的过来,禀道:“王爷,阿烟姑娘不让诊脉。”
他总不能强行拉过姑娘家的手来看诊,这不合礼仪和规矩。
齐誉抿着唇,这时柳绿也紧随其后,齐誉挥挥手,让门口的侍卫放她进来。
“王爷,阿烟姑娘说想见您,否则……”
柳绿垂着脑袋,不用看她就能感受到男人锋利的目光,上位者的威压落在身上,让她后半句都不敢说了。
“否则什么?”
柳绿咬咬牙:“姑娘说,否则再也不见。”
咚——
是桌子上的杯盏倒了,府医抬起头,就见齐誉如一阵风似的走了。
“赶紧跟上,”府医招呼惊呆的柳绿,紧随其后。
他们到的时候,房门关着,院子里站着翠红,还有荷花荷叶。
“怎么样了?”柳绿小声询问。
翠红摇头:“不知道。”
旁边荷叶红着眼眶,看样子是被齐誉吓到了。
齐誉浑身都散发着冷意,整个王府就没有不怕他的,尤其是荷叶小,直接被吓哭了,还是翠红哄着她才恢复如常。
屋里,站在床边的男人和方才判若两人,就像是刺猬卸了盔甲,只剩下一片柔软。
“哪里不舒服?”
王爷的床榻自然是宽敞的,因此更显得床边的女子身形娇小。她靠在床头,身上的衣衫松散,露出光滑白腻的脖颈。
但她面上的笑容没了,一双杏眸红肿,含着泪光。
齐誉心里一紧,说话声音不自觉的轻了很多:“为何不让府医看诊?”
“你为何要骗我?”
小姑娘身上穿着素色寝衣,面容和衣服一样,清淡如水。明明花儿一样的年纪,正是桃红艳李的时候,可她眼下带着青色,看起来很是憔悴。
嘴唇发白,微微发颤,看着齐誉的眼睛顿时落下两行清泪。
“名字是假的,身份都是假的,你告诉我,什么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