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处熨烫,有种他一直养着她的错觉。
傅长黎情不自禁的抬起手,轻轻的拢过她的碎发归于耳后。
这动作太过自然,等到碰触到她的耳朵,二人才反应过来,俱是一愣。
许是太久没见,唐丝丝有点想他,竟然格外喜欢和他亲近。当发热的指腹碰到耳朵后,她脸上腾的升起一股热度。
烫的她手都颤了。
三番两次也系不好,越急越出错,最后有一只大掌盖在她手背上,就着她的手,长指挑过布条,三两下就系的整齐。
男人和女人的皮肤是不一样的。
一个坚硬如铁,一个柔情似水。
他掌心粗粝的茧子磨的她手背发痒,但像是被定住似的,谁都没动。
片刻后,大概是某人终于记起自己教过她“男女大防”,先一步松手坐下,拿起杯盏,若无其事的轻啜。
唐丝丝脸颊绯红,怕被傅长黎瞧出不对,坐下后一直低垂着脑袋。
“议亲的事情,你如何看?”
他再次追问。
其实唐丝丝还不太了解,因为唐大勇与刘秀云俩人有商有量,打算等寻到合适的再让女儿挑选,所以她只知道个大概。
她实话实说道:“及笄礼办过,我确实到了年岁,崔明媚比我小一岁,婚事都定下了,我爹爹着急也是常理。”
青年眉头蹙了蹙,视线牢牢的定住。就听她又道:“但这种事情也不是很快定下的,要讲究缘分。而且目前着急的事情是铺子,不是婚事。”
原本皱在一起的眉头忽地舒展,拨云见日。
“铺子的事情你不必操心,待天晴之后,我叫福海带你去看几处,觉得合适就定下。还有货源,我已经同表哥说过,他的商队走南闯北,药材齐全比旁人更值得信任,且价格定然会压到最低。”
唐丝丝猛的抬头,激动的脸更红,“真的啊!长黎哥哥,你怎么这么好!”
外面天黑如墨,屋里只点着一盏微弱烛火。
少女的杏眸里映着光亮,昏黄的光镀在她的侧脸上,分毫毕现,粉面桃腮。犹如一颗成熟的、一咬便会有汁水的果实。
搁在桌面上的长指忍不住蜷了一下。
他面上不动声色,细细的嘱咐她相关事宜,还告诉她待挑得合适铺子后,一切手续布置自有他去办理。
“我知道长黎哥哥是为了我好,不过这毕竟是自己第一次开医馆,还是想多跑跑。再说,你刚走马上任,每日都忙碌的很,我怕你太辛苦。”
怎么会不辛苦,福海都一五一十的和她说了,披星戴月,每日睡不了几个时辰。
想想也是,顶着圣上的信任和所有人的注视,他肩上的担子重到她无法想象。
唐丝丝面颊没那么热了,于是抬头看他,就见青年明显消瘦不少,棱角分明,眼神炯炯。
俩人的视线碰上,唐丝丝立刻慌乱的错开视线,低声道:“饿不饿,我去给你煮面。”
“还好,待雨势小一些我就走。”
来的时候慌了神,竟然有门不走从窗户跳,幸而没叫她发现异常。
傅长黎得到此行目的的答案,心情愉悦,便叫她自去忙不用管他。
唐丝丝也想不管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变了很多,具体哪里变了她又说不上来。
“那你喝点茶水,对了,书架上你的书还在。”
顶着他的视线,唐丝丝去到炕上,背靠着墙面,坐在那摆弄自己的药材。
傅长黎侧目看她。
她并不知道,他的视线犹如伏低的野兽狩猎,透着势在必得。
外面的雨势不见小,屋里安安静静的。
晌午过后,雨势小了不少,又等了一刻钟,云散雨停,傅长黎策马离开。
待日头将路面晒的干爽后,已经傍晚了,唐丝丝以为明日再去,但没想到福海来接她,于是二人就先看了一处铺子。
“地方不错,可就是感觉太大了。”
京城繁华路段有五条街道,这处铺子在最后一条,人来人往,想必生意会好。
不过足足两层,里面还摆放着货物,以前是卖女子胭脂水粉的商铺。
但开医馆用不了这么大,她只需要一处看诊的地方,再留一角放药材的柜子便好。
福海笑哈哈:“没关系,明日再看,还有几处,姑娘喜欢哪个就定哪个,世子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
没告诉她这铺子是傅长黎名下,福海谨记主子的话,怕唐丝丝多想。
“行,这是大事,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