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手里有钱,就想着盘一家铺子。
但想法归想法,现实很残酷,福海陪着她看了好几家,不是地理位置不好,就是地方太大租金高,总之,就是没有合适的。
俩人又跑了一天,唐丝丝有点过意不去,就请福海在街上喝糖水。
“一碗红豆汤,一碗薏仁水。”放下几枚铜钱,唐丝丝端着糖水过去,俩人喝了一口,总算解了燥热。
“六月中旬而已,怎么这般热。”福海一脑门的汗。
唐丝丝笑着道:“因为正是下午日头最烈的时候,我们明天早上和晚上看,热的时候避开。”
福海嘿嘿笑:“行,都听姑娘的。”
俩人坐着歇脚,唐丝丝不可自已的问到傅长黎的情况。
“最近是不是还很忙?”
福海应声:“是啊,早出晚归的,和在晋城差不多。”
其实应当是更累的,因为在晋城只需要做好本职的事情便好,但在京城当官,还有人情世故往来,福海认为这是比较难的。
比如前天,傅长黎一身酒气的回来,坐在院子里醒了一个时辰才好受一些,躺下没睡一会便要再起来上值。
夫人老说世子爷不为侯府着想,可她怎么不想想,如果不是世子拿命换来军功,侯府如今会如何?
难道就因为世子不喜表达,就抹杀了他的贡献吗?
福海不由得为自家主子抱不平,有心想要和唐丝丝抱怨几句,但对上唐丝丝的眼睛,想起世子的嘱咐。
罢了罢了,他过来就是保护照顾姑娘的,别让她再困扰了。
送唐丝丝回家后,福海笑着道:“那我明早来接姑娘。”
唐丝丝说好。
只是第二日,天气阴沉沉的,眼看着就要下雨。
唐大勇去上值,刘秀云出门卖豆腐,只剩下唐丝丝在家。还未到约定的时辰,唐丝丝盼着别下雨,若是下雨了,怕福海傻乎乎的过来。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大雨倾盆而下,转瞬就将人的视线覆盖住,唐丝丝赶忙关好门窗,屋里暗的像是晚上。
点了蜡烛后,勉强好了一些,这么大的雨,估计福海不至于傻到出来。
果然,福海没来。
今日注定出不去了,唐丝丝便将自己的资产拿出来又数一遍。
数来数去,唐丝丝恍然意识到,她的好多衣裳鞋袜,都是傅长黎送的,甚至首饰盒里的东西十之八九出自他手中。
也就是说,除了吃饭和睡觉,她用的都是傅长黎的钱。
惊讶之后心头便泛起涟漪,少女垂下眼眸,忍不住笑意。
这世上除了家人外,长黎哥哥是对她最好的人。说起来,她已经好几日不曾见他了,也不知道他过的如何。
应该很好吧,唐丝丝想。
毕竟他是侯府世子,如今又得皇帝重用,她在街上摆摊都能听见姑娘们议论他的名号呢。
想到这,手不受控制的收紧,待她回过神来,发现竟然将一尾小银鱼捏的变形了。
“那么多人惦记他,哪里还轮得到我呀。”
吃味的自说自话,越想越不高兴。
说不定,每日都有姑娘家去关心他,兴许他早就流连花丛,乐不思蜀了。
唐丝丝哼哼几声,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时不时的低声数落什么。
少女的剪影露在窗子上,一举一动带着柔情,叫人心生欢喜。
窗户外,轻轻的叩响几声,唐丝丝惊喜交加,忍不住喊:“长黎哥哥吗?”
“是我。”
话音刚落,窗子就开了,随同青年跃进来的还有风雨。
唐丝丝急切的拿起毛巾给他擦拭,不解道:“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不在屋里呆着,出来干什么,还忘了穿蓑衣。”
上一刻还在生他的气,眼见着他被雨水浇却心疼。
但傅长黎全身都被浇湿,擦是擦不干的,于是她拉着傅长黎坐下,道:“长黎哥哥你等等,我去找我爹的衣服给你穿。”
湿淋淋的大掌拽着她的腕子,明明该潮湿黏腻的感觉,但因为他掌心的热度而不让人难受,反倒是有种奇异的感觉,跳跃在心头。
唐丝丝顿住脚步,顺着二人交握的手一路往上看,最后对上青年暗沉的眸子。
雨滴如珍珠般顺着脸颊往下落,本就昳丽的眉眼被水洗过,更显俊逸。
“别走,我有事问你。”
好几日不见,实话实说,唐丝丝是想见他的,因此被他的清润声音蛊惑,下意识的接话。
“长黎哥哥,什么事?”
傅长黎形状漂亮的薄唇微抿,瞧着紧绷绷的。
禁锢她腕子的手收紧,随着桌上的烛火跳动,青年眸子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