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封将军不顾黎谨言的说辞,直截了当的盖章定论道:
“切磋可以, 但下次莫要弄成这样,去演武场那里!”
傅长黎抱拳行礼:“是,将军。”
封将军大跨步走了,黎谨言在后面叫了好几声他也没回头。
黎谨言呸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水,面上挂的彩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阴恻恻。
“傅长黎, 来日方长!”
傅长黎似笑非笑:“随时恭候。”
黎谨言注视他好一会,才讪讪的离开。
等人走了, 王学义等人围了上来:“校尉, 你没事吧?”
“校尉,你的手。”
打人时候傅长黎用了十成的力气,拳拳到肉,要不然也不会一拳将黎谨言的牙打掉。
所以他手指关节破了皮,但和黎谨言受的伤相比,不值一提。
“无碍。”
傅长黎抬了抬下巴,指向靶场方向:“不去训练偷懒是不是?”
“每人加一百支,不练完不许吃饭。”
“啊?别这样啊校尉, 我手臂都僵硬了!”
“两百支。”
“这就去,兄弟们, 我们快点走!”
……
当天下午,秘密带着军饷回到晋城的永安侯安置好后,将傅长黎叫了过去。
“父亲,家中可还安好?”
那年傅长黎偷偷离开从军,气的侯夫人赵樱兰生了一场病。
后来因为不知道傅长黎在哪里,所以许久不曾联系。
再后来,知道傅长黎在同州,赵樱兰也不曾写过一言半语的家书,都是傅长明写信过来,提一句母亲如何如何。
母子二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
傅长黎曾给赵樱兰写过信,但没得到回应,他便知母亲不喜联系他,因此也就不写了。
但养育自己长大,傅长黎怎么可能狠心不挂念?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家里都好,因着你在边关表现优异,圣上还曾在宫宴上赏赐过你母亲。所以不必挂念,她好的很。”
傅长黎年少时,赵樱兰惦记的便是侯府的大事,怕圣上夺爵,怕侯府落了门楣。
但现在,永安侯府由傅长黎顶着,赵樱兰不用再担心受怕了。
“嗯。”傅长黎垂下眸子,掩盖住眼睛里的失望,神色如常的叙话,“长明呢?今年该下场考试了。”
那年傅长明年岁太小了,落榜也是意料之中,但经过多年苦读,相信凭借傅长明的资质,可金榜题名。
永安侯欣慰的笑:“他也很好,就是常年苦读,身子有些虚弱,他还说,等你回去教他个一招半式,强身健体。”
傅长黎露出一点笑意:“好。”
父子俩说完家常,便说起军中之事。
“现在春暖花开,蛮族那边蠢蠢欲动,要随时在备战状态。”
傅长黎颔首:“父亲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
永安侯万分感慨的看向儿子,语重心长的道:“长黎,为父为你感到骄傲。”
有时候回首望过去,永安侯却怎么也想不出,当年个意气风发的侯府小世子,是怎么一步步靠着自己爬到如今的位置。
军中的艰辛外人不得而知,但永安侯比任何人都更为了解,所以更加知道如今的光鲜背后是无数的苦楚。
“多谢父亲。”
傅长黎心里划过暖流,“我会更加努力。”
永安侯欣慰点头,又道:“你如今也二十有一了,按理说这个年岁该定下婚事。你看你吴叔家的女儿怎么样?和你年岁合适,门第也相当。”
永安侯回来后,吴雅兰得到消息就磨吴大将军提了此事,但永安侯没一口应下,想着问问傅长黎的意见。
两情相悦最好不过。
可傅长黎没什么兴趣的样子,认真的道:“父亲,国事为重,家事为小,蛮族虎视眈眈,待平息乱事之后,再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
这就是婉拒的意思了。
永安侯沉思片刻,道:“你说的也是,那就先放一放,待秋日安定时候再说。”
这几年的拉锯战消耗颇多,圣上那边的意思是要直接平定,给附近所有小国杀鸡儆猴的效果。
永安侯和蛮族人交战经验颇多,所以没一会就被吴将军请走商议了。
傅长黎也没闲着,继续去操练自己的黑甲兵。
一直忙到天黑之后,王学义等人或是瘸腿,或是身子僵硬的回去。只有傅长黎,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瞧见傅长黎跨步上马,青年策马离开后,王学义啧啧两声。
“你们说校尉是不是铁打的啊?同样一起训练,他怎么和没事人似的?”
王学义脖子来回转动,嘎吱作响,他道:“哎哟,我全身上下都在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