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隐患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知道有隐患,却无从找出。
“傅校尉,你带着二十精兵启程去粮草被烧的地方看看,兴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是,将军。”
永安侯还有话要和封将军说,傅长黎等人先行离开。
待夜深人静时候,永安侯才从房里出来,没想到傅长黎竟然还在。
“长黎,明日清早便要出城了,你回去修整。”
“父亲,我来给您送这个。”
夜色深重,傅长黎又穿着一身玄色劲装,所以永安侯没瞧见他手边的东西。
朦胧灯笼光辉下,永安侯看见傅长黎拿过来一个新的拐杖。
“父亲,试试吧。”
断腿之后,永安侯就开始用拐杖了,他手边的陪伴了多年,早就不堪重负。永安侯整日忙碌,也忘记此事。
“没想到长黎还是和以前一样心细。”永安侯欣慰的笑了,接过来试了试,语气轻松道:“很合适,而且扶手处打磨的光滑。”
傅长黎也露出一点笑意:“合适就好,父亲,早点回去歇息。”
回到住处,永安侯还抚着拐杖爱不释手。
“这孩子,和小时候一样,嘴上不说,用行动来表现。”
家中有二子,幺儿是个爱说爱笑的性子,嘴巴甜的似蜜糖。大儿子兴许是年纪大一些,沉默寡言,和他们夫妇说话的时候不多。
“多说说话是好事,”永安侯叹气,“总比什么都憋在心里要好。”
可惜啊,傅长黎他不愿意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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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唐家也灯火通明,屋子里沉寂的似无人。
“姑娘……”福海忍不住了,“东西都收拾好了,明个儿一早我们就走,所以姑娘睡觉吧。”
桌子旁,唐丝丝双眼空洞的盯着虚空,一双杏眸哭的红肿,此刻还含着泪花,叫人心生不忍。
福海见此觉得难过,想不通唐家为何屡次遭难。
之前唐大勇在战场上受了不少伤,脸上还带了长长的疤。现在又在押送粮草途中出了岔子,消息传到了林家,就是不想让唐丝丝知道。
林春是个抵不住询问的,唐丝丝三言两语就套出了实情,受到打击后将自己关在房里哭的一塌糊涂。
当时林春还道:“唐姑娘莫要担忧,唐伯父说了,他修养好就回来接你,所以让你在这等着他。”
福海长叹一口气,心想幸好只是受伤,若是……他都不敢想唐丝丝会如何。
哭完了的唐丝丝擦干眼泪,起身就收拾东西,说要去找唐大勇。
所有人都拦着她,包括福海。
“姑娘,你过去也于事无补啊,而且你父亲肯定是不想你去,所以才将消息传到林家。”
默不作声的红梅点头,认可福海,觉得唐丝丝去了反而添乱。
“不是的,”唐丝丝擦了下眼泪,努力让自己镇定,“我爹爹受伤了,我想,如果我去的话,会照顾的更好,早点痊愈。”
不待福海和红梅说话,唐丝丝抬起发红的杏眸,可怜巴巴的看向红梅。
“而且红梅会保护我的,对吗?”
小姑娘声音糯糯的,眼神清澈单纯,红梅怎么可能拒绝?
“好。”红梅答道。
福海:!
等等,刚才在外面商量的结果不是这样啊?
不是说一起留下姑娘吗?
然后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收拾好东西后唐丝丝还不睡觉,福海和红梅劝解。
幸而唐丝丝知道大局为重,就算睡不着也躺下歇着,迷迷糊糊的竟也休息了一会。
城门刚开,他们的马车就奔了出去。
福海挥动着马鞭,喊道:“姑娘,你可坐稳了。”
官道上并不平整,马车跑起来颠簸的很,红梅练武双腿用力就能稳住自己,但是唐丝丝随着晃悠,没一会就头晕目眩的。
红梅掀开车帘:“你慢一点。”
唐丝丝赶忙柔声插话:“没事的,福海,我们还是早点赶过去。”
福海到底没听唐丝丝的,速度缓了下来。
“姑娘放心,我们马车肯定比运粮草的车快,日夜兼程的话,估摸着有七日就能到。”
“七日啊……”唐丝丝咬了下唇,问道,“还能不能再快一些呢?”
福海挠头:“马车不可能快啊,除非骑马,三天吧,估计也到了。”
唐丝丝心动了。
红梅瞧出来,问她:“姑娘,你会骑马吗?”
唐丝丝如实道:“不会,但我可以学,我想早点去见我爹爹。”
说受了伤,但不知伤势如何,唐丝丝越想越怕,不见到人一颗心也落不下来。
“我可以教你,但骑马很受罪的,姑娘确定吗?”